由地苦着脸说:“这游戏不是坑人嘛……”话里隐隐的撒娇味道让欧阳帆不禁一愣,继而笑得十分开怀地说:“有我呢,没事儿。”
谁知道沐心玥突然一转身,也不管两人快要贴上的距离,扬脸笑着娇嗔道:“你说的啊!”欧阳帆连连笑着点头。
他的身手还是很好的,臂上一使力抓着绳子就从浅池上荡了过去。池子是很浅的,最深的地方也只到腰间。欧阳帆又往前走了两步水才漫过小腿,他用眼神鼓励着对面的她,示意她抓紧一些。沐心玥也突然跃跃欲试抓着手环就荡,谁知却臂力不佳差一点就要面临全身湿透的尴尬,欧阳帆眼疾手快地张开手臂一下就把人接到了怀里,水也只打湿了沐心玥的裙摆。
“我说了,不会让你掉进去的。”欧阳帆低头笑着对她说。
她望着他有些出神,这是沐心玥第一次这样用心感知他。明明一句普通到无关痛痒的话,竟然让她有了莫名的温暖,像是立冬时节正中午的艳阳高照在蓝天上,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房间映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嗯。”她笑着回答,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对他笑得这样温柔。
树木丛生,有不知名的植被遍布山野。偶尔有微风拂过水流,带过一阵清凉气息,沁人心脾,哪怕是隐匿在其中的一张木头躺椅,都变得意境浓郁。
“没事了,刚才吓着了吧?”欧阳帆温和地开口安慰她。游戏的最后一关是攀爬瀑布,沐心玥踩在一块儿长满苔藓的石头上,草鞋的鞋底一滑险些摔了个狗啃泥,到现在她都有些惊魂未定,谁让她恐高呢。
“嗯,有点。”她不好意思地朝欧阳帆笑了笑,“我不喜欢冒险,所以对这些游戏总是兴趣缺缺,我的朋友们总说我无趣。今天又栽了我这一跤,算是把我的冒险yù_wàng彻底浇灭了。”沐心玥坐在椅子上随意荡着两条腿,低头看着一块块沾着雨水的木板拼接成的路,颜色因为岁月侵蚀而变得深浅不一,有些已经裂痕斑斑,雨水都浸在了裂缝里。
“既然不喜欢冒险,怎么总做些冒险的事呢?”欧阳帆盯着她的侧颜,暗含深意地沉声说道。
“什么?”沐心玥有些心虚,长发垂在耳边正好遮挡了微顿的眼神,她很快抬起头装作莫名其妙的样子问道。
看她堂而皇之地耍太极,欧阳帆一反往常的作风,干脆直言不讳,像闲话家常一样自然:“怎么说我们都算是朋友了吧,遇到麻烦为什么不跟我说呢?”知道她的脾气,他的表达还是尽量委婉。
“我哪儿有什么难题啊。”沐心玥脸上的笑容一僵,随手拨弄了一下根本没有散落的刘海,看着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笑道。
“建设新拨的房子早就下来了,交房的日期是在前年的九月份。我让人查了一下,那套房子的确已经更换了户主,大概是去年卖的,成交价不详。”欧阳帆自顾说着,余光瞥见沐心玥面无表情地盯着远处,一言不发。但是他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楚,一字不落。
听他这样说了一大段,沐心玥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像是被揭开了她不愿袒露的遮羞点一样既臊又恼,又像走在找不到方向的黑屋子里突然找到一根火把的兴奋。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被这种复杂的感觉搅得心乱如麻,索性坦然地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你查的可是建设的房子,不论是承建政府的赔付楼房还是福利分房都是经过……”欧阳帆点到为止,继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沐心玥瞬间了然之后不禁失笑道:“ok,我忘记了,这些兜来转去都是你的圈子。”她像是在说一件好笑的逸事一样自然,“早知道就找你帮忙了,让我绕了一大圈儿还只做无用功,你也不早说!”她轻笑着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假意抱怨道。
欧阳帆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沐心玥的脑海里闪现过从前和那人无数次的争执和说教,心里突然涌出一阵忐忑不安,随后忍不住低声问他:“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她像是在为自己辩解什么,喃喃道,“从前我不这样的……过去他也说过我的处理方式太极端……”
“不这样处理要怎样,难道要大张旗鼓地满世界吆喝吗?”欧阳帆听了这句话觉得有些莫名的烦躁,于是漫不经心地点燃一支烟压火气,随口说了句:“过去都是放屁!现在才是真理。”
沐心玥‘扑哧’一声笑了,语气轻快地说:“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你说脏话。”
“每个人都有另一面,甚至是多面的,你有我有人人都有,没有谁规定过哪一面是对的,哪一面是错的。面对什么人就做什么事,跟秀才才能讲道理,要是跟流氓论之乎者也,你不怕挨揍吗?”欧阳帆收起了戏谑的神情,正儿八经地说道,“所以,你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那我要谢谢你的宽慰了。”沐心玥看着他淡淡一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话,而且没有一丝防备,就是单纯的觉得他能懂。
“不是安慰,是事实。”欧阳帆直视着她明亮的眼睛,肯定地说。
沐心玥低头笑了笑,才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见这一眼中的期待寥寥无几,反倒满是淡淡的嘲讽,她垂下眼睑低声问道:“那如果我现在跟你说,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你能帮我吗?”程彻因为这个和她争执过无数次,对于这些废话,她显然觉得疲惫。
“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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