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刚才的场面,只觉得虚惊一场,却还是止不住发憷,背后的冷汗涔涔还是弄得衣衫潮潮的。虽然,这样的教唆挑拨不是第一次,这样的谩骂动手也不是第一次。有人总会不阴不阳地说些意味不明话,挑起大家内心深藏的不满。这个家里没几个明白人,不然也不会被钻了空子,受人挑拨而浑然不知。
沐心玥苦笑了一下,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触发矛盾的恰恰是一些细枝末节。她虽然厌恶这样婆婆妈妈的琐事,可却改变不了。只是她实在费解,这样争来争去,究竟有何意义。
沐家既不是高官,也不是豪门,即使得到了这个家的全部,也不过尔尔。更何况以骨肉亲情为代价,等人已垂暮的时候,连一个坐在一起说话的人都没有,想想也是心酸的。
生活,往往会比八点档的婆妈剧还要狗血,往往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都让家庭分裂,让亲情淡漠。
☆、妥协
每一种恩惠都有一枚倒钩,它将勾住吞食那份恩惠的嘴巴,施恩者想把他拖到哪里就得到哪里。——堂恩
沐心玥又瞥了眼窗外的天,蒙蒙细雨已经下了一整天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心里陡地烦躁,索性伸手一把拉上了帘子阻隔了窗外的雨声嘈杂。她的手上无意地拨弄着窗帘上的细穗流苏,瞥了一眼在躺椅上闭着眼养神的女人忍不住偷笑起来。看来这位姐姐的确生气了,懒洋洋地试探叫了声:“妈?妈……”
“简直是装疯卖傻,合着我是花钱看他们闹事呢!”沐兰突然睁开眼睛烦躁不已地恨恨道。
陡然升高的嗓门把沐心玥吓得直抚胸口,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什么,继而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满嘴风凉话:“哼!装不装疯不能确定,傻是真傻。”她斜靠着椅子软软的靠背上,一双细长的腿交叠着,脚尖轻点着地砖发出‘嚓嚓’的细微声响,慵懒的样子与年轻时候的沐兰简直如出一辙。
“啧……”沐兰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顾着愣神。沐心玥却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扑哧’一声笑了,伸手在她眼前摆了摆,揶揄道:“行了,兰姐。又想着算计谁呢?啧啧啧……瞅瞅啊,这眼珠子都快转到地上了!”
“看来,还是我闺女了解我。”沐兰回过神,抿嘴笑了笑。
“可不是嘛。”沐心玥掰着手指,歪着头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你亲生的,换句话说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的眼珠一转,表情一变,恐怕只有我是瞎子才会看不出你在想什么。”
沐兰作势往她的脑袋上一拍,故意板着脸:“恶不恶心啊!你这丫头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真是……”
“想听好听的没问题啊。”沐心玥终于舍得坐直了身子,端坐在那儿正儿八经地对沐兰说:“只要你答应我……”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卖起了关子。
“答应你什么?”沐兰随口问道。
沐心玥看她接茬,也不装模作样了,立马急声说:“任何情况下,不管沐潇跟你提什么要求,你都不能答应她!”
沐兰一愣,继而一脸宠溺地看着女儿,随口敷衍了一句:“好好好,人小鬼大!操的心还不少呢。”既不追究沐心玥的话妥或不妥,也不就这个话题深入讨论,只想着事到临头再说。
沐心玥显然是经不起敷衍的,横眉立目地瞪眼:“哎?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答应答应,行了吧。”沐兰无奈地笑着说,心里却不以为意。
沐心玥这才搂着沐兰撒娇,扬起脸笑着说:“我的好妈咪!这还差不多……”那块在心里不停飘来飘去的大石头一直在半空中晃荡,总是一边烦躁它怎么还不落地,一边又忐忑它哪天‘嗵’地一声砸在地上,震得她脑仁儿都疼。这次好歹从这里得了保证,怎么说也是比她多吃几车盐的人,只要她心有防备,想吃亏都吃不着。
可是,这次显然不是吃亏吃多了,沐心玥觉得有人真是吃盐吃多了,都齁到脑子了!
“我妈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让她入股呢?”她直愣愣地站在沙发前,把白建生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脚上的高跟鞋踩着刚从佩斯到羊毛地毯,她进门连鞋子都没换,就直接一脚踩了上去。
白建生朝地上淡淡地瞥了一眼暗自腹诽,幸亏章莉今天不在家,要不然看见这丫头这么糟蹋她的宝贝,又要嘟囔个没完。他倒是一点都不心疼,就是心疼也不敢吭声。面上仍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尝了一口,瞬间把脸都扭成了一团:“我的闺女!你沏了多少度的水啊?”
沐心玥狐疑地看了看白建生,暗自嘀咕了一句,继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斜了一眼白建生,皱着眉抱怨道:“您还知道烫得皮疼啊,我可是被坑得肉疼!”
“就你这脾气,谁敢坑到你头上?”白建生被烫得直呷嘴,随口戏谑道。
沐心玥斜了父亲一眼,悻悻地说:“那也是随了你。”
“啧,你这孩子……”
“怎么着,我还说错了?您不是一向不肯吃亏的嘛,这次是唱的哪出啊?”看父亲明显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沐心玥识相地转了话峰,“虽然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吧,可是您要不点头,她能这么快知道这好事儿!她属狗的吗?”她看白建生还时不时朝电视瞄上两眼,弯腰拿起遥控器‘啪’地一下就把电视机给关了,“看看看,还看!”
白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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