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把我送到楼下说了句“好好的哦”就离开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打开灯喊了一声“安安”,没有人回答我。我到了林愿安的门前,房门是打开着的,房间里的笔记本电脑以及直播的各种设备散落一地,难道是有贼么。但转头看看我的房间和客厅,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我带着疑惑拨通了林愿安的电话,过了好久,她才接听。她说话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她问我大半夜打电话过来是怎么了。
我说,我见你房间里的东西掉了一地,这是怎么了。
林愿安有气无力地说,你回来了呀。没怎么,我明天回去再说吧。
挂了电话,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灯的瞬间,我看到了狼藉的窗子,大概是我走过之后下了一场暴雨,可能夹杂着一场台风,所以,整个飘窗上我放置的东西都沾染了污淖。我的视线看到了躺在上面的大白,它的身上也是一层泥灰。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这个曾经包含了我太多思念的玩偶,如今……
不知道是睹物思人,还是情难忘却,我的脑海里全都是李小白的影子,我以为我离开了北京就可以忘记他,我以为他那么的不堪,我可以头也不回,我以为,所有的所有都将可以尘归尘土归土,但是,就在这一刻,我竟然又一次被一个玩偶打败。
我心乱如蒲草,茫然如迷雾,一瞬间眼泪打湿了眼睑,我的视线再次模糊。在这个孤独的夜晚,我承认,我再也不是那个我自以为的女孩子,我是一个迷途的孩子,站在十字路口,我伸手找不到一个可以拉着我的人,放眼看去,一片凄凉。
我丢下包,将大白拿起来,一边哭,一边笑,抽泣着将它送到了门口,想回头的那一刹那,门自动关上了。
我进不了房间了,索性将大白拿到了楼下,丢进了垃圾桶里。在我丢进去的那一刹那,我仿佛觉得,我把我的曾经全都一股脑地丢了。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小区里,几对情侣从身边走过,我绕开他们,选择了最僻静的角落。在一排凉亭下,我蜷缩着腿坐着,坐着,一直坐着。
迷迷糊糊,我睡着了,睁开眼的时候,我头痛欲裂,身边围了一圈的警察和保安。
方与扒开人群,走过来说,小溪,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
米糊糊也走了过来,说,是啊,我半夜四点多钟回家,看见你和那个安安的房间门都开着,她的房间里一片狼藉,而你的东西在人却不见了。我打电话给老方,和老方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你,这才报了警。
警察例行询问了一下,我挠着身上蚊虫叮咬的地方,告诉他们,林愿安房间里那个样子她自己好像知道,没有贼。我是出来扔垃圾,不小心把自己锁门外了,在这儿坐着坐着,谁知道就睡着了呢。
警察和保安散了去,我和方与、米糊糊往家里走,沉沉不作声。米糊糊搂着我的肩膀,说,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但也别这么折磨自己啊。
我说,我真的是自个儿把自个儿给关外面了。
米糊糊说,小溪啊,我明白你的感受,你不用说,我懂。
我说,我真的真的真的是不小心把自个儿关门外面了,我手机钱没拿,你们又不在家。
米糊糊说,好,好,就当你是真的不小心把自己关外面了,成了吧。
我往地上一蹲,连连叹了好几口气,我说,唉,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是不小心才把自己关门外的……好吧,你赢了!
我无力辩解,也实在不想继续辩解了,依旧是沉沉不说话。
方与说,你回家赶紧洗个热水澡,在外面一夜别感冒了。糊糊你多照顾照顾她,我要去上班了。
米糊糊说,没问题。
方与离开之前,我对他喊了一声,我说,今晚上你要跟我一起喝酒。
方与点了点头。
回到家,我才知道现在才六点多钟。我问米糊糊去云南探亲咋样。米糊糊说,不咋样,跟做贼似的,我和我男朋友只算是情侣关系,所以夜晚不能留在营地,他都是从部队跑出来跟我见面的,像牛郎织女似的。
末了,她问我,那个新搬来的安安是怎么了,怎么房间里搞成了这样。
我摇摇头说,我也没见着她,等她晚上回来再问问她吧。
我洗了澡,收拾好也才七点多钟。本来想着还继续呆在家里休息一天的,但米糊糊也要上班,我自己待在家里甚是无聊,不如直接去上班的好。
就这样,我成了全公司第一个到达的人,算了一下,也是我自来到这家公司上班以来,唯一一次拿到的第一了。
指纹解锁了门,我进了办公室,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去。隔了十几分钟,陆陆续续地有同事进来,看见我相互点头打招呼。
“小溪姐,好久没见到你了,今天怎么来了。”唐果拍了一下我,好奇地问道,“你不要去盈锐报到了么。”
我苦涩笑了一下,说,冉经理让我回来上班。
上班时间各自忙碌了起来,九点一刻,乔懿喊了我一声,让我去冉夕的办公室里。
我走到冉夕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冉夕让我进去,指着椅子让我坐下,我坐下来听候发落。
冉夕说,你真的不得了啊,不打招呼去了北京,若不是李小白告诉我,我竟然都不知道。
我说,别和我提李小白,好吗。
冉夕说,我之前提醒你你不听,以为我是在害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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