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子期笑了,初容不解,刚要追问,忽听窗外安静下来,死一般的寂静,和着s-hi腻的血腥气,从门窗缝隙一点一点渗透进来。令人觉得j-i皮疙瘩都要起来。转而小心翼翼的问:“五毒教,走了?”
乐子期摇摇头:“既然是倾巢而出,下定的必然是鱼死网破的决心,没这么轻易走。”
没走?初容赶紧把茶杯放下,去摸自己的拂尘,却听亟初禾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堰,子期说的对,我七巧殿一定会护恩人周全。”
初容摆手:“说到底,若不是吴老前辈当年救了我,又以机关护我十年,我今天也救不了你们。善因种的善果,乃天意所定,非人力可抗。故而,恩人二字,我当真受不起。”
步云鹰道:“道长既然如此说,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还是尊称你为道长,如何?”
初容道:“多谢步掌门体谅。”她一边答复,一边专心倾听着屋子外面,越是安静越叫她惦记,方才那一幕,她是亲眼目睹,依稀仍在眼前,迫使她急切的想要知道最终的结果。等待经不起时间,很快发酵成一种煎熬,熟透了的焦灼浮上心湖,烘着未知的结局令初容愈发忐忑不安:“五毒教到底什么时候杀进来?”
顾回蓝一顿,指指头顶:“来了。”
紫烟腾起,趁众人掩口,金色面罩从天而降:“几位,这辈子就到这儿了。”
顾回蓝避过毒烟,笑道:“这话,是说给右护法自己听的吧。”
金色面罩冷冷喝道:“还没有人躲得过我五毒教的手段。”他袍袖一扬,金色的雨点簌簌落下,碰到青石地板的同时,化为乌有!谁都知道那是剧毒,但没人知道它在偌大房间的哪里,又该如何防范。
连医者初容都颜色剧变。
“闭气!”顾回蓝喊道,第二个字还未完全出口,他人已经腾跃到半空,一柄薄如蝉翼的剑倏忽间化作光影万道,繁花盛开一般点向金色面罩。后者非但不躲,反而足下一点,迎向顾回蓝。他打的什么主意?!
步云鹰的角度看的最清晰——右护法右手上赭色铁钩迎向顾回蓝的剑,左手却探进怀中,似是要掏什么。步云鹰料想,那必定是五毒教的奇毒,连连大喝,叫顾回蓝小心,哪知,没等顾回蓝闪开,金色面罩已经惨叫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挣扎着起身,却又被人踩到脚下,轻轻一碾,碎了头颅。
他的手根本没来及从怀中伸出。
来人面无表情,手握百炼锁,寒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冷若冰山,深蓝色的眼珠,紧盯着顾回蓝,好像是对死者说话,又好像是对自己说话:“顾回蓝只能死在我们手里。”
我们?初容四下望去,并没有看到第三个不速之客,倒是顾回蓝不肯等,直接踹开窗户,窜了出去。初容因此方看清外面的情形。
只见,无数的木鸟犹如麻雀大小,一动不动的站立在一堆堆的虫蝎蛛蚁的尸身上,喙缘爪下,全是一滩一滩黏糊糊s-hi答答的毒液和虫血,傲然挺胸,像是对着它们唯一的主人致敬。亟初禾满意的点头,再次长啸,那些木鸟立刻扑棱棱飞走了,仔细一看,原来全匿藏在树梢,木色与尚未发芽的枝杈颜色相符,不细心观察根本看不出差别。
初容却有些生气,回头问:“原来你并没有在好好养病。”她见过这种木色的小鸟,就在亟初禾的枕头边,当时便知是他卧病无聊之作,但仅此一只,也就听之任之了。谁想得到,这家伙竟偷偷做了满树!
亟初禾不屑道:“难道要我闷死在床上?”
初容抿唇,决定不再理他,免得自己还没治好病,倒先被病患给气死。划不来。何况,已有人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
天上开始下人,噼啪噼啪的像下雨一样,一个一个重重的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闷响,摔碎成一块一块的残肢。有的挂着血红,有的缠着黑发,有的瞪着眼珠子,死不瞑目。其中几个,有些眼熟,似乎就是这客栈里伺候的老板伙计。初容赶紧侧头,捂住嘴巴,好一会才忍住恶心。
却没来由一阵颤栗。有个声音,远远的,仿佛从地狱传来:“顾回蓝,这回你敢不敢不逃?”
初容寻声望去,只见九个仿佛从冰窖里走出的男子,翻过院墙,踏着满地的碎尸,不急不慢踱步而来。加上之前从屋内跃出的一个,不多不少,十个人,所到之处,一片寒雾蒙蒙,远远的看着,就令人脚底冒冷气,只觉得比适才下雪时还冷。
十条百炼锁,从四面八方,完全封死了中央那人的退路。
顾回蓝略略挑眉,竟坏坏的笑起来:“手下败将,冰人阵可是还没有输够?”
初容大惊,原来,这就是传说中以杀人闻名的昆仑山冰人阵!他们不是一直固守昆仑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脚下的那些碎尸,是不是就是他们的杰作?
他们显然没有杀过瘾。
他们显然对接下来的一战稳c,ao胜券,所以并不为顾回蓝的激将法所动:“剑是无情物,顾回蓝,从你习剑的一刻起你已经走错了路。你——必输无疑!”
这句话莫名其妙,却无比的令人胆战心惊。饶是玩命成习惯的顾回蓝也被说的瞬间怔忪——他们怎会知道自己习剑的初衷?
那是自己的秘密。
暮冬的雪最是缠绵,刚停没多久,又开始下,仿佛没有察觉这场风雨欲来的生死之战,细小的雪粒调皮的钻进衣领里,一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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