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
等锦逸拽着从里到外饱受打击的檀静岩重见天日时,檀静岩整个人还没从锦逸的野史里回过神来。以至于再一次撞见原晴时两只眼珠直愣愣黏在人家身上拔不下来,左看右看妄图从对方脸上找出“有j,i,an/情”这三个字。
原晴还在气头上,看见檀静岩这副傻样更来气。两眼往上一翻,假装望天擦肩而过。蠢笨得要死,自家师弟真是眼瞎了才会看上他。
檀静岩的目光追随原晴的背影远去,冷不丁被紧跟在原晴身后的明柳撞了下腰。明柳簇新的衣裳皱巴巴s-hi乎乎团在身上,他可没忘记那只无法无天的狐狸是谁惯出来的,如今正主在此怎么也得报复一下。对方迷茫地从原晴身上扯回目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凑近说道,“我看帝君好像对你有意见,你少说两句。”
檀静岩生硬地点了点头,明柳扯着衣裳有些哀怨,“回头管好狐狸。要是让我再看见它我就把它尾巴上的毛一根根揪下来。”
“您随意。”檀静岩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向后退了一步。明柳瞪他一眼没好气走了。
“那么久去哪了。”谢静流恰巧从中庭走来,毫不意外看见一旁的锦逸,微笑着微微点头。
“没什么,正巧碰见这家伙多聊了几句。”
谢静流亲昵地替他理了理领口,一旁锦逸的眼珠惊得差点没掉出来。“你最好交代清楚,你和你师兄又是怎么一回事。”前往宴厅的路上他扯着檀静岩缓步走在谢静流身后不停小声咋呼。
“没事。”
“檀静岩。”锦逸眯了眯眼,“你师父就没教过你怎么骗人?干了什么坏事一张脸上全写着呢。你和谢静流难不成……”他似有所思,“难怪帝君刚才看见你气得跟自己被人戴绿帽了一样。你能耐啊,敢脚踏两条船。”
檀静岩张了张嘴,发觉自己语言匮乏到不能反驳,事已至此他要怎么解释,明知谢静流对自己有感情却执意利用他当做自己怀念逝去恋情的一个工具。他脸皮虽厚,似乎也没有到厚颜无耻的地步。
“别解释,别解释。”锦逸摆摆手,“替身这种事我年轻时也犯过傻。你自己扪心自问想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想清楚了再说。”
檀静岩回给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根本不用思考他就知道自己的心被留在什么地方。就因为深陷在这段感情中裹足不前,他才不得不用谢静流的温柔来麻痹自己。他不经事时总想学那些快意恩仇有酒既醉的侠士,人生在世不过随缘两字,却从未想过有这样一天,即使情缘重重却要破开荆棘路背道而驰。若皆是随缘也就罢了,最苦的便是一个想放手了另一个却执着地不肯放。一而再,再而三,总是这样。他想离开时百般诱惑困他于一纸荒唐,而当自己死心塌地发誓不再离开时一颗真心被踩在脚底下。最后终落得这般尴尬境地。
一直走在前方的谢静流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拍拍他的肩,“师兄对你好是应该的。犯不着多想。”
“……你听见了?”檀静岩震惊地看着他,随即去看锦逸,“你故意想让他听见。”
锦逸没心没肺地咧嘴笑笑,“我错了。陷得最深的那个人不是你也不是你师父。有人知道你把他当替身,自个儿玩得还挺开心。”懒散的眼神突然透出一股怜悯,“明知求不得,却偏要为之。这一点上你们两个倒和你师父十成十的像。话又说回来,原晴也是这个样子,这是不是你们师门的传统啊。”
檀静岩看他一眼,低着头想心事。锦逸见他没有想回嘴的征兆,兴趣缺缺闭上臭嘴百无聊赖地打量风景。
落座之后,放眼望去满座的华服美裳各色美人,唯独他们这边构成了一个诡异的三角。锦逸坐下没有半盏茶的时间就不甘寂寞左右腾挪钻到别处去了。只剩师兄弟两人更为难熬,檀静岩几次偷偷抬头直瞅对方,谢静流都有意无意地撇开眼神不去看他。倒是不经意好几次对上原晴怒火中烧的眼睛,连一旁的衍华看他也多似有不满。
檀静岩觉得这件事要是不讲清楚,他今天就要被这些人的目光钉死在这里了。“师兄,对不起。”
谢静流幽幽看了眼紧张到指节发白的师弟,举起酒杯饮了口,“没什么好道歉的。我从未有过怨言。是我见你伤心落寞才以为有机可乘,如果师父要追究我自愿领罪。”明明是甘甜的美酒,回味却异常苦涩。伸手替对方斟了一杯酒,“我向你赔礼道歉。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只不过这样自欺欺人,我觉得很高兴。很高兴。”
檀静岩抖着嘴唇,端起酒杯终究没有喝下。该道歉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他想谢静流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他被扫地出门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里,在他打开门看见朝霞中对方焦急的容颜时,那一瞬间如死灰般的心确实又重新跳了一下。
谢静流见他没喝自己斟的酒,眉头皱了下,遂又满不在乎地自斟自饮起来,“锦逸说的没错。这点上你和我都很像师父。”
檀静岩默默点了点头,一言不发无神地盯着大门。仿佛心有灵犀般,那扇门被一双有力的手推开。门后站着一个他认识的身影。
“各位,今日这么热闹怎么可以忘了在下。”佩伯意气风发地扫了一眼全场,两眼直勾勾看向最上座的原晴,“尤其是帝君。当年你和沙利墨小姐定情的时候,在下可还送过几句祝福呢。”
喧闹的宫殿瞬间寂静得仿佛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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