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板凳还是小胡蝶给的,也不晓得多久了,木板都就磨光了,有时候小胡蝶还坐在上面。那个时候,六根宝就会晕过去,看着俏生生的两条细腿,尤其是小胡蝶还来回的晃着,六根宝想眼睛都不够使,又不敢死盯着,只看着地面,就期盼着那腿能晃到眼前。
小胡蝶一晃就是几年过去了,六根宝也长出了胡子,小胡蝶的腰肢更细了,也更丰满了,脸上的笑容也更迷人了,似乎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会说话,每一个晃动都带着诱惑。六根宝也该结婚了,可是相看了几个姑娘,都嫌他是个黄包车夫,就耽误下来,倒是小胡蝶愈发青春了,就如蜜桃一般的,早晨还滴着水,可是六根宝却怎么仰着脖子也喝不着,几年下来,六根宝倒是习惯了。
习惯了小胡蝶每日洗漱的“淅淅簌簌”的声音,习惯了每天早晨就打开留声机的声音,习惯了小胡蝶每日出来买早餐的微笑,更是习惯了看着小胡蝶扭着腰身进门的背影。
六根宝习惯着就麻木了,习惯了警察分局局长刘一贵经常哼着小调走进这个门口,也习惯了商会会长汪德全每次虚弱的身子坐在自己的车上,也习惯了杜月笙的小斯钱蛤蟆叼着牙签拉着小胡蝶的手……
六根宝也住在顶楼,和小胡蝶齐着,小时候还跳出窗子在顶台玩耍,小胡蝶的妈妈每次都骂他,可是每次骂过之后还是跳窗户,现在可不敢了,身体大了不说,最主要他不敢看小胡蝶眼神,还有自己过世老妈对他说,那个女人是扫把星,梅毒死的,女儿也会染上,沾了就倒霉。可是几年过去了,碰了无数次小胡蝶的手,也没有倒霉,胆子就大了,心里也不害怕了,可是就是不敢看小胡蝶眼睛,他真的就怕掉进去。
六根宝每次见着小胡蝶就叫姐,直到刘一贵哼着《十八摸》从漆黑的大门出来,拉着小胡蝶的手,听见了他叫,就狠狠地说:“小赤佬,侬也叫姐?以后要叫‘小姐’!”六根宝就改了口,姐就变了“小姐”,小胡蝶也不在意还是笑着。
看着小胡蝶的笑,六根宝心里就痒得不得了,那憋了快二十年的精虫早就蠢蠢欲动,可是每次都到了门口就缩回去了,就只好在旁边的厕所里撒尿,看着直愣愣的物件,每次都想?自己的耳光,小胡蝶心细,看见了就笑。
汪德全叫小胡蝶雇个佣人,她不愿意,每次都是自己洗马桶,每次看见小胡蝶蹲着洗马桶六根宝都想自己冲上去替她,可是看着旗袍下的滚圆就低下头。看久了,难免就冲动,跑进厕所就对着布满尿渍的砖缝撒尿,溅了一地,声音也特别的响,外面的小胡蝶就唱起了《四季歌》,六根宝撒完了,就慢走了几步,也不晓得哪来的勇气,冲出去就对小胡蝶说:“姐,以后我给你刷吧。”说完脸就像红布,头都快低到裤裆里。
“好吧。”小胡蝶还没说完,六根宝就如获了圣旨,抢过刷子就拿到里面去刷。听着小胡蝶的笑,六根宝就更来了劲,刷的很仔细,甚至连里面的每个缝隙都刷干净,手还在里面摸,看看是不是有刺,刷着刷着,就好象看见了从未未谋面。在臭哄哄的厕所里,脸就红了,又想撒尿了。
六根宝忘不了自己的生日那天,也不晓得刷了多长时间的马桶,也不晓得撒了多少次尿,砖缝都?出了裂痕,十八了,腰也粗了,胳膊也壮了,黄包车拉得也快了。小胡蝶对他说要给他过生日,他就去澡堂子洗个澡,还特意换身干净的衣服,一进去就傻了。
一壶黄酒,在底下就闻到了,几碟小菜精致的很,小胡蝶只穿了内衣,酒没有喝几口,菜没有吃几筷子,小胡蝶就说要他长大,要他成为真正的男人,就亲他,还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六根宝又要撒尿了,脸憋得通红,那手劲儿大的出奇,几下就把小胡蝶的衣服给糟蹋了,看着手里的碎片,再看看眼前的白肉团,就在上面啃。
“侬吃肉呢?”小胡蝶一声娇羞,就把六根宝理顺了,六根宝还是第一次光顾,兴奋和新奇让这个上海少见的壮汉瞬间就缴了枪,小胡蝶就笑,也不说话,六根宝似乎晓得自己错了,可是举手无措,眼睁睁看着那团肉包裹好,就灰溜溜下了楼。
从那以后再也不叫姐了,小姐也顺口了。看着眼前的日本人多了,说着的话和自己也没有差多少,也就习惯了,可是刘一贵转眼就换了衣服,还是局长,他就有些不明白,也没有人让他明白,汪德全还是老样子,钱蛤蟆倒是少见了。
六根宝就每天都眯着眼睛,远处传来的枪炮声也打扰不了他的午觉,可是几声“啪啪”盒子炮声,惊得他激灵就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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