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的生母。”
大姑娘冷眼瞧着内侍:“我们母女之间的事不需你一个奴才置喙,我这长公主之女,早就连寻常的贵女都不如了,有个获罪的外家,谋逆的舅舅,还有个敢害死皇后和皇子的外祖母。皆是我娘赐给我的,让我这心里……”
见她越说越不像样,姚夫人横了她一眼:“在你娘的公主府里,你嘴上没个把门的了?”又强压火气,露出慈眉善目的样子,取出一把金瓜子:“还请公公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
“方才咱家就说了,姚家太太不给公主殿下请安,咱家是不能让太太进去的。”内侍笑道,也不去接金瓜子,“这是天家的祖宗家法,太太想不守?”
大公主是个温和人,这些规矩也很少让姚夫人做全了,她心中有火,沉声道:“公公别给脸不要脸。”如今大公主也就剩个帝姬名头了,还端着要吓唬谁?
“这面子是主子给的,不是姚夫人一个臣子之妻给的。”内侍盈盈含笑,“既然姚夫人不愿意给公主请安,那么就请带着大姑娘回去吧。”他说到这里,再次甩动廛尾,将两人隔开了不少,“往后驸马爷和远少爷就住在公主府,过一会子,自有人会到那府里将驸马爷的细软给收拾了。”
“公公跟我说规矩?”姚夫人彻底怒了,“驸马住在公主府里,这是哪一国的规矩?还不让我进去!”就这样想跟她抢儿子?裴婧是痴人说梦!
内侍冷笑道:“规矩这东西是主子定的,长公主是主子爷的姐姐,难道定不得?姚家太太有不满,尽管一折子告到主子娘娘那里去。”
伺候在各王府或公主府的太监大多称呼帝后为“陛下”和“皇后娘娘”,而宫中的方才以“主子”称呼,只是姚夫人如今气得要命,自然是不会注意到的:“好个伶牙俐齿的阉人!如今我是愈发的没脸了,裴婧身边的太监都敢给我使脸色,她还以为她是往日的公主殿下么?”
内侍笑道:“姚夫人记好了,长公主永远都是长公主,只是您是不是长公主的婆母,那可是未知了。”
大姑娘娇生惯养长大的,此刻早就暴跳如雷,扬手就要抽他耳巴子,被内侍一把擒住:“姑娘家不尊重,也不怕来日误了婚事?”
屋中轻飘飘的传来裴珏的声音:“扰了长公主歇息,掌嘴。”内侍颔首称是,姚夫人却敏感的发现这并非是她儿子的声音,气得瞪圆了眼睛:“这屋里有别的男人!好个裴婧,竟然敢养野汉子!”指着内侍,劈头喝道,“这就是你不让我进去的缘由么?怕我撞破她和野男人在一起?”
这话十分的粗俗,内侍都给气笑了:“姚夫人,咱家提醒你一句,话可不是能乱说的……”尚未说完,大姑娘厉声打断:“她敢做咱们为什么不敢说?我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娘!”
她还想嚷嚷,门却开了,玲珑粉面含怒的立在门前:“大姑娘,公主是你娘,站在屋子前面说你娘的不是,儿不嫌母丑,大姑娘良心被狗吃了么?”
大姑娘梗着脖子指着玲珑:“狗奴才,你敢骂我?”
后者冷笑道:“我就骂了又如何?”又冷冷的看着姚夫人,讽刺说,“太太不是身子不好不能来见我们家公主么?怎的驸马一过来,太太身子就好了?”里面轻飘飘的传来一人的声音:“不必逞口舌之勇,请进来吧。”祖孙俩刚进了屋,背后的门“啪”的关上,已有人一脚踢在两人膝弯,两人始料未及,立扑,旋即有粗使婆子上前,照这两人的脸噼里啪啦就是十几个大耳光,打得两人双颊肿起一指有余。
不说姚夫人,大姑娘从出生就是以郡主之例相待,何曾受过这份委屈?包着眼泪花抬头就要骂人,却见坐在主位上的男女皆是气度出尘又生得仿若仙人一般,虽是穿得常服,但男人衣服上绣着唯有皇帝及亲王才能用的团龙密纹,而其身边的女子发间珠翠不多,却明艳逼人,两人就这样看着她和姚夫人。
“四舅舅,四舅母……”大姑娘彻底蔫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以为失了圣心的母亲,竟然还能让四舅和舅母来看她。那方才在门口,那内侍就是为了激怒她,看她能说出什么混账的话来?姚夫人不识得裴珏和季瑶,但听大姑娘张口叫出的称呼,立时白了脸色,裴璋和郁氏犯了那样的罪,大公主早就应该失宠了,即便是受了委屈也投诉无门,何以帝后会亲自来看她?
季瑶缓缓的喝一口茶:“当不起大姑娘一声舅母,既然大姑娘连母亲都不认了,什么缘故现在来认本宫和陛下?”转头看向裴珏,“陛下以为呢?”
裴珏冷眼看着这祖孙二人,无端生出想要将她们咬死的心来。他自小没有生母在身边,渴望着能得到生母的疼爱,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对自己的母亲弃如敝履的。这老货更是可恶,仗着自己是婆母,就敢欺负起天家的公主来,若无她调唆,一个被母亲养大的孩子怎会和母亲离心?试问若是如今登基的是裴璋,她还敢不敢在大公主面前摆婆母的谱?只怕早就哭着喊着恨不能端茶送水来伺候大公主了。
还世家贵女呢!整个就一地头蛇!
大姑娘早就忘记了自己对大公主的那些恶,忙道:“我、我不是……我还是敬重我娘的。”因脸颊肿了起来,她说话有些不利索,求救似的看着被姚书杰扶出来的大公主,“娘、娘救我……”
大公主并没有回应她,只露出心力交瘁的神情。方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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