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备而来,她之前独身一个人在蝴蝶巷,自然也养了些护院。王文静不肯嫁人。一个女孩子在京城做生意,身边也少不了些玩刀子卖拳头的力士。
关键是,那个假扮货郎的人认识张静安,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张静安见他没动作,也就不管他,一路走到了巷子尽头的那个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让人叫开了大门。
这一世,张静安再看到大着肚子的方瑾的时候,纵然是做了许多许多的心理建设,还是一口血就吐在了玉米须儿巷子的青石板上。
她已经不能恨了,就好像她的头脑里再不能想任何事情一样。
她想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一切都还一样。
她不仅看到了方瑾,她还看到了元宝的嫂子,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将那张字条塞在她的斗篷盒子里。
难道她重活了一世,都是白活的?
难道重活一世,不过是要再受一次上一世的苦?
她看着方瑾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想笑,笑自己如此的可笑,活来活去。都是那样一个笑话。
方瑾指着她尖叫,仿佛她随时都会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似的,可是她不会了。她这一世不会了,她连那个心气都没有了。
方瑾这个贱人,她又回来了,大着肚子回来了。
那肚子,看着就要生了的样子啊......
她上一世怎么就没有想到,方瑾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袁恭的呢?
可方瑾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袁恭的,为什么袁恭要将她藏起来呢?
袁恭后来死了,是不是因为她推掉了方瑾的孩子?
她踉踉跄跄地扶着玛瑙的手,一步一挪地从那巷子里走了出去。
上了马车。就倒了过去。
她虚弱地吩咐玛瑙,“回家,快回家,我要回家……”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而在她身后,方瑾也捂着肚子软倒了在地上。
照顾她的人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叫人的叫人,请大夫的请大夫,乱成了一片。
方瑾也没有想到,自己被幽居在这个狭小简陋,满是灰尘的小院子里快要发疯的时候,突然闯进来的人会是张静安。
她慌乱之下摔倒在地上,七八个月的肚子里的孩子立刻激烈的动唤了起来。她捂着肚子尖叫,很快就发现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事。
可脑子里灵机一动,这就突然惨声大叫了起来,“救命,救命,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大爷……求求你们,去叫世子爷过来……”
袁恭被从京西大营叫了回来,正好遇上前来报信的元宝的小侄儿,他原本是要朝国公府去的。立时就打马转向了蝴蝶巷。
而国公爷在府里左等不来袁恭,右等不来袁恭,气得只是大骂,“那张氏就是个祸害,祸害!”
袁兆多日不曾离开东宫回家,这番回家更是怒气蒸腾,也不来父亲的堂屋,就是一路跑到他和小关氏及曾文珊住的云峰居,看着曾文珊正半跪着蹲在榻前给小关氏喂药,就怒从心中来,也不管小关氏挺着个大肚子。人瘦得跟个骷髅一样的惨状,看都不曾看一眼,这就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曾文珊,抬手就是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极重,打得曾文珊整个人就这么端着碗摔了出去,足足摔了丈许远,连人带碗一起摔成了一堆,手划在破瓷碗上,老大一条口子,哗啦啦地往下淌血。
小关氏自成婚后。从来不曾见他是这么个形容,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袁兆就指着她骂,“你们这一对的贱人!”
他毕竟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今天这一出,他怎么会看不穿其中的端倪?以袁恭的性格,他压根不会让张静安知道方瑾回来的事,张静安来家里看了一次老爷子,就察觉了,肯定是家里的女人们在动手。
曾文珊如今管着家,玉米须儿胡同的事情瞒不过她。可曾文珊是个谨小慎微的聪明人,能做这种事的。小关氏才是那关键时刻没脑子的。
所以聪明如曾文珊,只要将这事透露给小关氏,小关氏就自然会去做那蠢事了。再加上那个疯狂任性的张静安,方瑾怎么就会不出事?
他也深悔自己不够谨慎,不然曾文珊和小关氏怎么会察觉他和方瑾的关系不一般?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和刘易共过一个女人,那么他,刘易,方瑾,都要完蛋。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杀心顿起。
她们坏了他的事,她们坏了他的事!
此事要是传了出去,刘易是绝不会再要方瑾的,而方瑾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成了他的负累,成了他必须要替刘易处理的包袱。
他这是鱼没有吃着,反而沾了一身的腥。更不要说,万一那个孩子是他的呢?
他跑出去问父亲,“爹,方瑾呢?”
国公爷袁泰就告诉他,已经从玉米须儿胡同搬到了后巷的一处空院子里。他跑去见方瑾,就看见方瑾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在那里不住的转圈。
她是动了胎气,可是也就是当时那么一会儿惊吓到了而已,后来就没事了,太医连安胎药都没给她开。
她现如今只想知道,这事有没有传出去,太子那边是怎么个动静,她到底还有没有希望进东宫去。
这事虽然被张静安闹出来,可也是她的一个机会。
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可刘易那儿一直就没个动静,说起来,她真的都说不好这孩子是谁的。
她也一直在害怕,刘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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