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狗日的支书王学方(之一)
要我早一点睡?我才不呢!
听到花婶子把提来的那个空潲桶弄得嗵嗵响,根娃就知道花婶子已经走路了。根娃也不出来送一送,只是懒懒地躺在床上喊了一声“花婶子,你慢点走”。花婶子笑嘻嘻地在屋下面应了一句“早点睡欧”。花婶子今晚收获可大了。一个黄花崽。
刚才还有两个人,先是弄得惊天动地,接下来又是和风细雨。现在没了,就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根娃并不感到孤单和害怕。相反,他像是得到了一种解脱。
虾公背。娘。摸……他妈妈的!
根娃脑子里模拟出支书王学方和娘不堪入目的那一幕。尽管他没有亲眼看到。当然,这种事也不是能够轻易让人看得到的。就是看到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会生眼刺的。
联想到刚才自己与花婶子的那副情景,根娃觉得,做这种事,吃亏的总是女的。男的用家伙去捅,女的只有招架的份。捅久了,还会叫,像被人弄了个半死。
花婶子刚才就是那样。根娃是看到了的。根娃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加速的时候,花婶子那副模样,像被捅得快要死了一般,眼睛闭着,嘴巴张着,脸都走了样。
那么,娘呢?娘肯定也是这样。甚至比花婶子更痛苦,更难看。虾公背王学方虽然腰有点驼,但个子很么高,架子又粗,脑壳又大,还当支书,他肯定非常霸蛮,像一头骚水牛似的。
根娃脑海里,已经闪现出了他仿佛看到的情景:娘被那个虾公背王学方死死压在下面,娘拼命挣扎,甚至用双手捶打,但没有用;王学方用他那牛一般的身体,牢牢摁住娘,屁股不停地动,像我家大黄狗搞他屋里的母狗一样;娘被他捅得双脚直冲;娘痛苦;娘流泪……
根娃忍不住失声叫了一句:娘——
根娃把自己都叫糊涂了。娘不在家。娘和姐姐到外婆家去了。屋里现在就他一个人。
花婶子还没到根娃家去时,根娃已经考虑这件事了,自从根娃偷窥王学方调戏娘的那一次,根娃无时无刻就不在想着这事,加上花婶子在床上说的那番话,根娃那颗报复之心就更加坚定了。
是该报复的时候了。
根娃之所以选择今晚报复,是因为在放学路上,他碰到了王学方。王学方一看到他,就裂着嘴巴笑,根娃看得出,是那种皮笑肉不笑,还有他那双灰眼睛,色迷迷的,充满了恣意。
根娃企图从他身边溜过去,但还是被他给抓住了手,他裂着牙,显得很亲切,他对根娃说:“你娘不在呢!”
根娃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瞪了他一下,然后挣开手,走了。
只听王学方在后头冷冷地笑了几声。
他妈妈的,我迟早要让你受点苦头的!根娃边走边这么想。
根娃果断地跳下床,他钻进娘的房里,爬到娘的床底下,去取那个瓷瓦罐。他知道,瓷瓦罐里一定还有老鼠药!那两包老鼠药还是娘要他到望池街上买来的,娘只用过一次,应该还有。
很快,根娃就从娘的床底下抱出了那个瓷瓦罐,打开盖子一看,真的还有一包,上面还印着一只死老鼠。他妈妈的,我先让你家的畜生尝尝味道,然后再收拾你!
根娃把那包老鼠药倒在一张报纸上,然后到火房的饭笼罐里掏饭。大黄狗又把根娃当主人了,以为是给它喂食,举了一双眼睛,望着他。根娃一看到它那眼睛,就来了火气,把脚重重地在地上一跺,骂了一声:死东西!我明天再收拾你!
狗像是听懂了根娃的话,十分无奈地蹿了出去。
根娃盛了半碗饭,倒在那张布满老鼠药的报纸上,慢慢地搅,细细地和。他要让王学方家的畜生们看不出一丝的破绽,一口咬下去,百分之百地醒不来。
不一会儿,根娃手里报复的武器制成了:一包让人送命的“口粮”。
为了携带方便和安全起见,根娃找来了一块烂布,将那堆“口粮”包了起来。
秋夜很沉静,蟋蟀的叫声比早些时候少了许多,也许它们也沉睡了。月亮还是爬了出来,照得王家坪一片灰白。
根娃用肥皂反复洗了好次手,他知道,这东西虽然是人吃的,但现在了,沾上一点,会要了你的命。根娃在脑海里想像着,支书王学方家的那群鸡、那两头猪或许还没睡,它们正在等待着他。
根娃关了屋里的灯,把门带上,又对那条大黄狗凶了几句,提着那袋精制的“口粮”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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