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他淡淡开口:“赢冽,你这麽跟我闹著,是不是说,以後除了你,我对谁,都不可以再有半点感情,是不是?”
君赢冽轻轻一震,然後低低笑了,这笑意低沈压抑,有些难以言明的悲哀与痛苦:“白予灏,我不是怨妇,不会霸占你,你这麽想,真是大错特错。”
白予灏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什麽,只好作罢。
君赢冽接著道:“如果真发生了叛乱,那叛乱之人,与我有著那般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又怎能杀她……”
白予灏眼睛一亮,猛然抬起头来。
君赢冽粗重地喘息两下,耸起的肚子却疼得越来越厉害,他却倔强地不肯表现出来,只是撑在身後的双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嵌进r_ou_里:“我不是傻子,母後的心思,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明白。”
白予灏拧眉不语,心里顿时有种奇异地感觉流过,仿佛那疯狂追求权势的女人,在他的嘴中,也成了极度悲凉寂寞的可怜之人。
“她是我的母亲,纵使如何疯狂势力,我却绝不会伤他。”君赢冽极为平静地娓娓道来。
“可是……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君赢冽哼了一声,斜瞥他一眼,淡淡道:“不管是不是……我都不会回去。如果真的是她……我想,一定有很多人,会命令我将她除去。”
白予灏哑口无言,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外表如斯强大的君赢冽,其实,不过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在他的心里,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来的柔软万分。
君赢冽咬住下唇,也不知出了什麽情况,忽然身体一颤,低低地闷哼了一声,眼看就要再跌在地上。
白予灏心下一惊,连忙过去接住他。
君赢冽这个男人,强大却脆弱,总是让他又爱又恨,爱他的脆弱孤寂,也恨他的强大冷漠,对著京城中或许狂迭而至的杀戮嗜血,都一概冷血的,极为冷静地掩埋起来。
不是你看不见了,就不会发生。
白予灏轻叹,心中的狂怒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痛苦苦涩,沈痛痛的,憋在心里。
“……呃……”冷汗越积越多,随著胎儿一次猛烈地踢打,君赢冽也终於忍不住的,低低闷哼出声。
白予灏也终於发觉出不对劲,连忙执起他的手腕,搭上脉搏。
君赢冽挣扎两下,想要再次站起身来,却被白予灏强硬地按住:“……别动了,你要再是乱动,可真要早产了。”
君赢冽愣了愣,慢慢闭上眼睛,偏过头去,没有说话。
白予灏低叹了一声,不知说了句什麽,引得君赢冽轻轻一震,放弃了挣扎。
暖阳初升,和煦的阳光散进大帐,混著淡淡的金色,本该是说不出的暖意,而只有二人的大帐,却不知为什麽,渐渐的,起了些空旷之意,
白予灏一把抱起君赢冽,在他大力的挣扎之下,极为强硬的,转身踱回屋内。
醉莲 第五十七章
天色已经大亮,王朝危急的消息不胫而走,连偌大的军营中也开始渐渐不安起来,众人议论纷纷,却都一一指向他们威名赫赫的煜羡军神,只待将军一声令下,数十万大军,头可抛,命可断,任是映碧贼寇,任是谋反逆臣,他们煜羡将士,都绝不屈服!
风声猎猎,割痛面颊。过年的余韵还未散去,此时的天气,仍旧有几分不可忍受的寒冷萧索,银白色的冻霜还覆在光秃秃的地面上,几丝冰冷的寒意透过厚重的靴底渗入脚底,冰凉冷漠,冷清清的,直入骨髓。
接近晌午的时候,不知怎麽回事,突然起风了。暖意融融的太阳不知隐到了哪里,任由大风刮著大帐,呼呼猎猎的,高大的帐篷甚至有几丝摇摇欲坠的错觉。不长的帐帘偶尔被吹开几许,凶猛的寒风顿时鱼贯而入,凌烈彻骨,让人有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
大帐之内,君赢冽躺在床上,身上盖著厚重暖和的辈子,一只手腕露在外面,脸色有几分不可忽视的苍白,虽然闭著眼睛,却依然风神冷冽,锐利得让人害怕。
白予灏搭著他的脉搏,仔细诊了一会儿,忽然松了口气,轻声道:“感觉好点没?现在还疼吗?你这是什麽脾气?怎麽不告诉我呢?”
君赢冽并不答话,将头略微偏向一边,好似是累了,也好似再懒得与他说话,只是淡漠的,将手腕收回被中。
白予灏覆下眼帘,有些不自然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想理我,也是自然。”说完顿了顿,见他还不搭腔,便从袖中掏出一粒什麽,倒了些水,想要喂他服下。
君赢冽侧了侧头,有意避开他的动作,动了动,顺便翻过身去。
白予灏僵了一下,然後道:“这是我特意带来的,能缓解你现在的状况,现在这个时候,北边情况太过危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早产。”
闻言,君赢冽轻轻一震,也不知想到了什麽,伸手接过他的药丸,一下子吞入腹中。
漆黑的药丸有些苦味,也不知混合了多少材料所制,君赢冽反正也尝不出来,也不想再拿他手中的茶杯,索性忍了一会儿,待它化开了一些,才咽了下去。
半响过去,君赢冽冷冷地道:“我不再有危险,也不给你添麻烦,你赶紧走。”
白予灏不禁黯然,只觉得心中郁郁难平,说不出是什麽滋味。过了一会儿,他低低道:“我再陪你一会儿……若你执意不肯动身……”白予灏抿了抿唇,看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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