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的,是不是惦记那沈府的什么人?”
宗樱挑眼,重重搁了酒盏:“再敢胡说八道半句,我定揍得你满地找牙。”
“那你这是?”
“你不觉得白霜霜长得很像一个人?”
“谁?”
“……”
瞧宗樱不说话,关季平茫然再问:“你说的是谁?”
宗樱垂下眼睫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在意。”
“哎,谁说——”
“回家哄你的娇妻去吧。”
一提到沈鹤,关季平就沉默。
宗樱想也是,他过得那样好,全然不顾他人,哪还说得出别的什么话来。
在她要下楼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回头道:“哦,对了,我始终不相信沈子意是醉死的,我想查他真正的死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怎么帮?”
“你年长我许多,知晓的东西应该比我多吧?我觉得沈子意是被毒死的,可惜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毒。”
关季平颔首,也不忘对她说一件事:“樱主可要多留心大城主,近些时日,他往沈府去得似乎略勤。”
宗樱在楼梯口停一停,回句“知道了”,然后下了楼。
俗话道,寡妇门前是非多。
认真说起来,沈府可是住着两个寡妇。
宗樱是知道的,招惹谁也招惹不得寡妇,尤其是年轻貌美的新寡,所以她对舒息羽频繁去往沈府一事,很是动怒,而当日,她跳进沈府大宅的后院是逼不得已:舒月那个死丫头,不知怎么又偷偷溜回来了,对这个人宗樱是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听见了声音还沿着墙根迎上去的道理?
本来只是想在墙下避一会儿,却不想舒月领着自己的婢女倒歇在外头树荫下了,还不断就城中听来的传闻,对宗樱评头论足骂上一番。
宗樱不想跟舒月见识,最后没法子,堂堂二城主偷偷摸摸翻墙进了别家院子,总归是不好的,她怕被沈府的下人发觉,就离了那一处墙头,想着从别处出去。
沈府她不熟,转着转着就昏了头,心烦意乱中恰巧被人看见了,那沈府的家仆也没看得仔细,只知呼天抢地喊着“抓贼”,宗樱一咬牙,从袖中抽了一条丝巾把脸蒙上,干脆在沈府中横冲乱撞,明目张胆地寻着出路……
闯进沈少夫人的香闺实属意外,当然了,看到胡乱丢在地上的男人衣服,宗樱是更加意外,但最意外的,莫过于头皮发麻慢慢抬眼,瞧见一脸惊愕表情的杨思远衣衫不整坐在床上,然后白霜霜鬓发微乱从他身后爬起来!
那场景……简直是……宗樱当时脑子“嗡”地一下就再也没有办法思考了。
□□被人撞破,但白霜霜不惊不慌,端丽的脸上甚至还浮起了轻蔑的笑意。
宗樱背上凉嗖嗖的,想着幸好是从窗子跳进来,若是走了大门,众多下人鱼贯涌入那必不善了,阿弥陀佛,善了个哉的——
“啊,我路过,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虽然宗樱尽力避免看到不该看的一切,但是效果不是很好,她不仅看见了杨思远,还在那屋子里看见了沈檀说着要给心上人的家传玉佩,慕容天音一幅十万两都不肯卖的《深山芙蓉图》,以及豆腐男西施视若珍宝的一只玛瑙荷叶杯……
宗樱仓皇逃出来的时候,听见白霜霜在她身后娇笑了一声,不知为何,她猛地打了个寒颤……真是恨不得把眼睛戳瞎啊,瞎了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看不见就不会知道白大当家是个多么“多情”的女子了……
大概是出门忘了看黄历吧,这天出门流年不顺,尽遇上些糟心的事情。
从城里回细雨别馆要经过一片簧竹林,那片林子很大,走着走着就能走出一股子曲径通幽的禅意来。
宗樱正闷头走着,冷不丁前头拐角出现一个身影,竟然是舒息羽!
天爷爷,故意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候着……莫不是找她算账来的吧?
宗樱一犯怂,掂量着往后退了两步,想着还是假装没看见为好,转了身就想跑,岂知那一遭可真应了“进退不得”四字,没走几步就有另一道身影出现了,堵住了后路,倒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物,相反,还是个非常美艳的佳人,这佳人她当然认得,只宗樱瞧着佳人笑的神色,总觉得与平日不同,艳媚里多了些冷颜与狠厉,又不免心惊。
管棠腰肢柔软,媚态横生,腔调甜腻得像化进了蜜似的:“许久不见,分外想念,不知城主之心,是否也如妾身这般?”
宗樱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正要答话,却听得身后有人先她一步出声,徐徐回应道:“君心亦然。”
……这什么状况?!
宗樱浑身一抖,猛然又想起了曾在琉璃阁里看见过的那幅绣图,五年前,舒息羽让她去锦绣坊买的,就是那幅《凤凰于飞》,这样一来就觉得更冷了,但转念一想,宗樱觉得吧,管棠姑娘应该一定以及必然是个有故事的人,这阅人无数的过往里再加上个舒大城主也未尝不可……
“那个,管棠姑娘,你让让,我过去。”
管棠单手叉着柳腰,毫无商量余地地摇头:“不行。”
“……那什么,城主你忙,我先回去。”
舒息羽冷冷瞟了她一眼:“站着。”
于是,宗樱只好硬着头皮夹在两个人中间,心上像有无数毛虫爬过,发麻得很。
舒息羽与管棠的对话没头没脑的,从近来的天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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