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早上又给他打过一次电话,说老人家睡了一觉,身体已经恢复如常了,叫他忙自己的事儿,干脆别过来了,江遇之没答应。此刻看n_ain_ai心情明显很好的样子,他觉得这趟来得很值:“我来看看你,顺便躲几天工作。”
江n_ain_ai一听他要在这儿待几天,心里高兴,道:“那n_ain_ai给你做好吃的,你在这儿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管那些事。”
江遇之点头说了好,又道:“n_ain_ai,不是我吹牛皮,我最近厨艺见长,你也尝尝我做的。”
江遇之的口吻在无意间掺了一点孩童邀宠的幼稚,江n_ain_ai听了很受用:“好好好。”
毛球在两人脚边不断走动,时不时“喵”一声,也像是参与了对话似的。
江n_ain_ai看着觉得好笑,想起刘姨的话,便道:“毛球是真机灵,它知道你来了还特意去接你进门。”
“冲这傻猫接我,我明天给他钓条鱼吃。”江遇之在种着樟树的花坛里捡了一片绿叶子,一边用它逗毛球,一边道。
江n_ain_ai看毛球不停地转着脑袋躲叶子,也没有出手相帮,只道:“你总傻猫傻猫地叫它,它反而围着你转,清宝笑嘻嘻地喊名字,它却理也不理,真不知在想什么。”
“n_ain_ai,这叫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江遇之笑,又拿了一片叶子,双手混合出击,毛球往左撤,他上左手,毛球往右,他就上右手。
江n_ain_ai在旁边看一人一猫玩得不亦乐乎。
过了一会儿,江遇之伸长右腿,从裤兜拿出手机,调到相机,递给江n_ain_ai:“n_ain_ai帮我拍张照。”
江n_ain_ai拿过去,把镜头正对着江遇之,歪着头问道:“是按中间吧?”
江遇之弯腰去抱猫:“是,等会儿哈。诶,这猫还挺重。”
他把毛球放在腿上,双手轻轻挤着毛球的大脸,挤出一个爱心的形状,毛球眼鼻嘴被迫皱在一起。
江n_ain_ai无语了一阵,江遇之把脸凑到毛球旁边,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n_ain_ai!”
屏幕一闪,江n_ain_ai把手机伸过去,道:“好了,你看看。”
江遇之确认了照片还不错之后才放开毛球,毛球原地愣了几秒,从地上跳到桌上,然后迅速爬到树枝上去了。
两个人凑在一起看照片,江n_ain_ai如实评价道:“毛球的脸被你挤成一团,真是太丑了。”
江遇之轻笑两声,把手机调成自拍模式:“你也跟我照两张。”
江n_ain_ai看过照片,笑:“行啦,你先一个人待会儿,我去做饭。”
“好。”
江n_ain_ai便提着桌上的袋子进了房。
江遇之把刚才那张人和猫的合照发给了方海粟。照片往前是昨天晚上的聊天:
“我江汉三出差回来了,被子还没睡热,明天又要跑老家了。”
“夏天不需要热被子。”
“那就是一个夸张呀粟粟,不要把重点放那儿,话说你不好奇我回老家干嘛吗?”
“干嘛?”
“你这问得太没诚意了,重来?”
“不说我睡觉去了。”
“n_ain_ai晕了一分钟,我去看她。”
“啊?你n_ain_ai严不严重?是中暑了?有没有看医生?”
“我明天去看了再告诉你,你去睡吧。”
“哦,好吧。”
“晚安。”
“嗯。”
“???”
“?”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应该回我一句晚安吗?”
“……晚安。”
“粟粟晚安。”
如果说城市的时间是挎着包大步流星去赶车的工作狂,那在乡下,时间便是拄着拐慢悠悠看风景的老头,节奏要比城里慢上好几拍。
中午吃完饭,江遇之见方海粟还没回复自己,便去外头溜达了一圈。
一条环着小山坡的路从东往西走了一个圆润的弧度,将周围的几十户人家串联了起来,平时邻居串个门说会话都十分方便。
刘叔出来剔牙消食,刚好碰上江遇之,中气十足地喊道:“江小子!”
江遇之闻声朝他看去:“呀?刘叔!”
中年人浓眉大眼,手上拿着牙签,颈间一颗黑痣极具标志性。
两人相隔数米对望,再无其他动作,空气似乎也跟着放缓了流动的速度。
刘叔大大咧咧地道:“你杵那儿干嘛?长毛啊?”
江遇之回想刚才觉得好笑,走过去,眼往下瞧了片刻,打趣道:“刘姨好会养人啊,我都想跟她练一手了。”
刘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好说话。大半年不见,来两盘?”
九月无事的午后,闲得让人想打盹。江遇之却不准备午休,道:“那来吧。”
刘叔平生两大爱好,一是喝茶,二就是下象棋了。江遇之每次回来,刘叔都要拉着他切磋几局。
两人进房,见过道有一阵穿堂风,便在那儿摆好棋局准备开战,刘姨不懂象棋,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去隔壁找江n_ain_ai说话了。
江遇之起初没注意全局,让刘叔吃了一马一车,双炮也岌岌可危,渐入佳境之后,化险为夷,两方僵持不下。
刘叔在下棋的时候不惯说话,想棋招的时候总是紧锁眉头,并无意识地噘着嘴,专心得有点儿可爱。江遇之则是走一步神游一步,八分心思想棋,还余两分,就暗笑刘叔的面部表情。
“将军了!”刘叔放下棋子,喊了一声,笑得特别灿烂。
江遇之低头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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