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季也被饿醒了。
“醒了?还难受吗?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又是连珠炮似的问题,宋明季从她的眸子里看出了疲惫,更加自责,轻启薄唇,“觉得饿了,你吃了吗?”
“我很听话的,有乖乖吃饭。”她像个邀功的小兔子,五官都笑嘻嘻的,“我去喊人找大夫过来。”
谢景领着御医们再次进来看诊,御医们一个个蹙着眉头,很是为难地开口道:“按理,殿下昨日已然大好,不知是何缘故导致现在的情况反倒有些不好。不过并不严重,还需静养,按方调理,饮食以清淡为主。”
张油然此时只觉得很无助,这几个人总是说千篇一律的话,真是让她不得不怀疑他们的能力。
宋明季一直盯着她瞧,看她微微蹙眉,看她失落垂眸,看她无奈叹息。
谢景为了照顾他俩的情绪,急忙把几位御医请到外面详细咨询,绿衣和紫裳也小心翼翼地跟着,怕触了王妃的霉头。
宋明季见其他人都离开了,挣扎着起身,想要拉着她的手,被张油然一把按住了,“没听他们说要静养?好好躺着吧。”
“你别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的很,这些日子守夜停灵的黑白颠倒,生活不规律导致的,这股火泄出去就好了。咱们21世纪的人谁还没头疼脑热过?怎么就愁得如此了?”
张油然的心都快被这像潺潺流水的声音暖化了,道理她都懂,可真遇上这种事情,心中真是万般无奈呀。
宋明季轻轻揽她入怀,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肩头,“我还怕这病毒会传染给你呢,可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真的得了什么致命的传染病,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守护在我身旁。”
可能因为他的心境起了变化,手臂渐渐收紧,张油然觉得自己的肩膀快断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你必定会随我而去,是不是这样?”不同于刚刚的软言温语,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
“我这样想有什么不对吗?”他不会明白的,如果这是21世纪,自己还能有勇气活下去。可这里是封建社会,失去希冀,真的无法活下去啊。
“所以我不能死!所以我有你想象不到的!强烈的求生yù_wàng!我不会丢下你的!”他顺势吻上了她的唇,夹杂着怨念,包含着无奈。
谢景完全不知里间的情形,抬手优雅地敲了敲门,恰好打断了两人的缠绵。
“我方便进去吗?二姐姐?”
“不方便!”张油然想要推开他,不想宋明季及时开口,抢先一步,“你二姐姐在换衣服,如果没什么事儿,叔广就去歇着吧。”
谢景理所当然地相信了他的话,老老实实地告辞离去。宋明季继续蹂,躏怀里的人儿,绿衣又来凑热闹,也是隔着房门问道:“殿下的药煎好了,现在喝吗?”
这不能怪小丫鬟,谁能想到一个需要静养的病人正在欺负人?有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子也是醉了。
张油然趁机推着他的嘴,冲着外间吼道:“先晾一晾吧,再让人传饭,用过饭再喝吧。”
绿衣忙答应了,她这才松了口气,斜了他一眼嗔道:“都病成这样了,还得瑟什么?”
“亲亲你都不可以了吗?”他装作无辜可怜的样子对峙着。
“不和你说了,待会送来了稀粥,你就多喝一些吧,饮食要清淡。”张油然赶紧起身坐回地毯上继续做活计,不再理睬他了。
☆、归来
张油然在小镇待了几日,是时候该启程回都了,宋明季说了很多挽留的话她都无动于衷,坚持要离开。
宋明季无法,只得嘱托谢景一路照顾,三人在此分道扬镳,各自向目的地行进。
时光飞逝,宋明季在边境处理了很多民生政务,病重的皇帝理所当然地驾崩,太子即位登基,大封功勋。
先皇病逝,举国服丧,宋明季得到消息被召入都,新皇领着一众臣子出城门迎接他归来。
而张油然此时则在许太后寝殿,帮谢藇处理后宫事务。
自仁宗皇帝开始,历代皇帝驾崩之后,规定未生育的后妃必须守一个月的孝期,之后给予她们自由之身,按品级得封,自行婚配;已生育的后妃则需守孝三个月,按个人意愿选择守寡还是另嫁。
由于李哲登基第一天就颁布诏书解除了和各位妾室的关系,分别按品级封了女君,导致谢藇这个皇后根本没左右手,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忙得焦头烂额。
遂找来了张油然名义上陪伴许太后,实则替谢藇分担分担。
张油然十分感激谢藇在这种时候给她分配任务,因为她实在觉得这宫里的气氛太过压抑,忙起来至少能避免被催泪。
宋明季被李哲迎回宫中,立即加入了守灵的行列,砸铜钱,压元宝,一直没闲着。
张油然被琐事缠身倒没了精神去考虑他,两人都尽职尽责地卖力干活,再加上之前两人在小镇分别时都有些尴尬……
仲夏之夜,晚风习习,累成狗的张油然被抬出了宫门,她迫不及待地想爬进车里好好歇一歇,没想到跌入了一个等候已久的怀抱。
“诶--------”他怎么会比自己先出来了?
宋明季利落地下了车门闩,下巴压在她的肩头,一片漆黑的车厢更加突显两人的呼吸,出卖了各自的情绪。
暴风骤雨般的亲吻夹杂着点滴泪水,苦涩与甜蜜同在,张油然埋首在他怀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总是在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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