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树干上,目光忧郁道:“你本就不会和我续约,七天期满一拍两散各自为安,何必知道我的名字,空留一个念想,惹自己耗费很多个日夜去忘记。”
他说得也对,可现在零露就是知道他名字了,就是和他经历了生死,恐怕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了。明天就是第七天了……
陌生的城市,孤独的人儿,有个妖能陪陪自己何尝不是解闷的好事?想到这里,零露自嘲了一下,自己不过是暂时寂寞罢了,等明年毕业了回家乡工作,定会在闺蜜们的围绕下和事业的忙碌中,忘记这个曾经在自己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带来些许精彩的狐妖。
回到宿舍后的零露头痛欲裂,依然叠好换下的汉服再上床休息,身体一沾到床就睡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零露浑身的不适感加剧,就像刚被痛扁了一顿,守在零露床前的辅导员说零露发了高烧而且昏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了。
零露被辅导员亲自开车送到附近的公立医院,她现在就像娇娇弱弱的豌豆公主。零露在这城市举目无亲,同学们又都要上课,可她也不好意思辅导员放下工作来照顾我。零露输液大厅里又睡了过去,醒来天已经黑了,而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续约
“好点了吗?”孤祺摸一下零露的额头,笑道,“烧退了点了。”
孤祺的面色比白天要好很多,零露也很欣慰。他说他中午就来了,没好意思叫醒零露。辅导员怕是不放心把零露丢给一个男人才陪到现在吧,毕竟这世上从不缺骗子,零露也只好说孤祺是自己认识十多年的发小。辅导员才满意地离开了,临走前还拍拍孤祺的肩膀夸道:“这孩子长得真好看。潘安再世也不过如此吧。”
孤祺只是笑笑。零露说道:“你还是少来人间晃悠吧,小心被哪家女孩子看上了,就步了你好朋友的后尘。”
“你也觉得人妖是不伦恋吗?”孤祺突然严肃起来,那副样子好像要教训零露。零露心头一紧,才反应过来孤祺在暗指他朋友的事。零露扭过头去,而孤祺却捏住她的下巴强行转过她的脸。
零露脸一红,拍掉他的手,带了几分不悦说道:“谁和谁相爱本来就没有错,错的是大环境。如果周家所在的门派能接纳你好朋友和周义岚的阿姨,今天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来。他俩一私奔倒把烂摊子丢给无辜的人了。不过话说事到如今周义岚还执着地要把他们找来有何用?世俗永远是世俗,还能指望门派改变对他们的看法吗?所以,人生在世,太不自由了,牵一发而动全身。”
零露也佩服自己竟然口若悬河说了这么多,孤祺倒也听得认真。孤祺看着零露找了很久,深邃眼神里的忧郁愈来愈浓。
他眯了眯眼,打量了零露一下,故意做出勾人的眼神,说道:“你刚才那话说得好像生怕你会看上我似的。”
零露不解:“到期就拜拜了,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前车之鉴就摆在我面前呢!”零露因他的答非所问而生气,又因他的调侃而羞涩。仗着自己的好皮囊就能这么戏谑了?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不管男女,满身的妖娆魅惑!
“我说,周义岚这么执着地要找他的阿姨和姨父,是不是还为了自己的目的?”零露把话题扯到正轨上。
孤祺收回目光,托腮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总觉得周义岚有自己的目的。”
“你有没有怨过你朋友?”
“怎么会不怨呢?他们就这么不负责任地走了,把烂摊子丢给了我。”孤祺笑得很是无奈,眼神里框不住的忧郁溢满了整张脸,多少对错无法评价,多少辛酸说不出口,“我很不理解我的伤为什么没办法自我调节愈合,拖着这块阴阳碣也不是办法,如果这时候来一次渡劫,我八成……”孤祺瞥过了头,长叹一口气。
原来他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正是他这样不知死期的茫然造就了他的抑郁气质吧。
零露的心情莫名沉重,孤祺伸来一只手拨弄她的鬓角,零露缩了一下身子让开了。零露还是不习惯被他碰,就像那天在他家一样,被碰一下就像触电。孤祺的手在半空中尴尬地停了一会儿,他尽力不去想这么悲观的事。
零露也帮不了他什么,只好说点别的事:“那周义岚的门派叫什么啊?我的护身符又是怎么回事啊?”
孤祺拧起了眉头,一听到有关周义岚的事就愤愤地吐了一口气,不过,对零露还是保持一个良好的态度:“是御妖族五大门派之一的天目派,以天目山为中心,主要在江浙一带流传。这个门派又分为两支,一个是草蛊,一个是花五行,后者克前者。一般人只能学其中一支,否则两股法力水火不容会反噬其主。周义岚的妈妈是学草蛊的,天赋又极强,本来掌门想教她学习花五行,可就这当口出了她妹妹的事,就黄了。你呢,学的是后者,操控百花施五行阵为主。不过,会花五行的人包括掌门,都在二十年前遭遇泥石流,一个活口都没有。所以,你是唯一的传人。”
“啊?”零露没想到自己还肩负这般重任,就像某即将消失的重要非物质文化遗产传人一样,“说出来你也不信,我的本事是从梦里学来的。师傅是个中年男人,我却一直记不住他的长相。他没有告诉我什么天目派什么花五行草蛊的,我也是一知半解,只会操控花朵,念念咒语启动五行阵。本来学着是逗爸妈开心的,三年前他们去世后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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