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在铜镜上轻轻一磕。
“叮。”
青铜扳指和古镜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艳鬼却仿佛听见了贯耳魔音,整个身体被定在当场,无论她怎么使劲手指都难以再前进半分。
艳鬼眼珠一转,悠悠的收回手,笑着说:“还是算了,你若是看不见阴也就看不见我了,那可怎么行。”
天盲嘿嘿笑着:“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再也别想逃出这面镜子。”
“哼,你倒是死不了,但我的墓穴若是被人发现,蛊母却是见光死。”
天盲老人知道艳鬼说的在理,蛊母安危的重要性仅次于生命,他想了想,说:“你催催血蛊,最好提前发作。我必须先养好伤,否则什么法术也施展不出来。”
艳鬼嘴角抿了抿,拉长声音说道:“提前催动血蛊需要损伤我的阴气作为代价。”
天盲老人无奈的问:“说吧,你想要什么?”
艳鬼眼波流转,笑吟吟的说道:“我要今天晚上那个男人。我的线蛊看上他了。”
天盲老人没有立刻答应。
艳鬼眯缝起一双杏眼仔细观察天盲,试图从那张不像脸的脸上看出他的真实态度。
大约过了两分钟,天盲老人缓缓点头。
艳鬼试探的问:“你看见什么了?”
天盲摇摇头。
艳鬼眼底先是闪过一丝凶光,抬手就想抓天盲的头骨。
天盲虽然没有眼睛但是心却不瞎。艳鬼的手刚抬起来他就说道:“放心吧,你跟了莫家三代人差不多一百年,真要是有危险我会不告诉你么?”
艳鬼听后莞尔一笑:“这还差不多。我去线蛊那里转转,您老人家替我看着点儿。”
天盲叮嘱:“小心。这里是大陆政府的心脏,安全戒备最严格的的地方。”
说着摘掉扳指扔向艳鬼。艳鬼伸手接住扳指的一瞬间化成一篷血红色的雾,连同扳指一起消失在半空中。
天盲侧脸面向艳鬼消失的地方,光滑如镜的上半张脸一阵抽搐……
林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刚关灯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除了黑还是黑。可是慢慢的,他开始适应黑暗,他渐渐看出天花板上吊灯的轮廓,拉着窗帘的地方竟然成为屋子里最亮堂的地方。
林岳身体笔直的躺着,双手放在身体两侧。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开始酸涩,他抬起手十指交叉盖在脸上。
明明已经记不清她的长相为什么心痛依旧?
每一对恋人在感情开始之初都认为自己是得天独厚的,就连林岳也不例外。
五年前他带队配合警方临检,在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把两个醉醺醺的风尘女子从一群醉醺醺的男人手里抢下来,其中一个醉得最狠的女人竟然甩了他一巴掌,理由是耽误她们挣钱。林岳当然不可能被一个醉鬼打中,哪怕是一个极其美丽的醉鬼。他攥住女人的手腕,不管她怎么挣扎愣是把她塞进警车。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半个月之后那个甩了他一巴掌的女人出现在部队门口,坚持要向他当面道谢……
接下来故事就是经典的女追男了。林岳一开始是拒绝的,他很清楚双方的差距,他也不打算与整个社会道德认知做斗争。可是事情就是那么奇怪,他那无与伦比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完全不起作用,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有了一个女人,一个永远也不可能被家族接纳的女人,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刻投降的。
后来的日子他活得很肆意,前所未有的肆意。他放开手脚花钱,抽最贵的雪茄喝最久的陈酿,他带着人和别的部队打群架,用衣服包着拳头往对方肚子上招呼;有人找到他说合伙做生意,他准备退伍下海……她笑着说他压抑自己太狠了,所以找了她做宣泄口,她是他叛逆的道具。
不管他在部队上怎么折腾也不管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林家从上到下保持沉默,直到她怀孕林家才有了动静,林母亲自找到她,然后就是流产、车祸……
哪怕事隔多年,整件事回忆起来还是那么荒唐。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因为想起一件道具而一阵阵的揪着疼?
窗外闪过一道红光,屋内窗帘无风自动。林岳右手指尖仿佛呼应似的轻轻颤抖三下,林岳的心跳缓慢下来,双手向两边滑落,头轻轻歪向一侧。
红色的身影穿窗而入,艳鬼轻轻飘落在窗边,她朝床上的林岳勾动食指,已经陷入睡眠的林岳忽然从胸腔里发出一道深长的叹息。
艳鬼嘴角上翘,提着裙摆一步三摇走向床边……
夏桑坐在青台中央,她的对面是盘成三圈儿的墨螭,是虫非虫、似蛇非蛇、似龙飞龙的墨螭。距她们离开林岳不过半小时而已,这家伙头上的角完全长了出来,差不多有两厘米长。
“抬起头来。”夏桑命道令。
墨螭缓缓抬起脑袋,金黄色的眼睛冷冷的看向夏桑。
夏桑双手按住膝盖身体前倾:“你打算进化成什么东西??”
墨螭当然不会说话,夏桑当然也不指望它忽然口吐人言,她继续说:“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有一点你记住了,你是从我身体里出去的,我能放你走也能把你收回来。”
墨螭的尾巴尖儿极其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这个小动作逃不过夏桑的眼睛。
同一时间,杜鹏程犹豫再三之后还是给杜鹏举打电话,约好明天去他家里喝酒,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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