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步长歌脖子。
步长歌见他状若拼命,也不好再扮女娘火上浇油,扯开他手臂反折到背后,
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嘻嘻笑道:“亲亲心肝,我欢喜你才同你行这夫妻之事,
哪里好算是折辱。”
池昭阳双手被制,只恨不得拿牙去咬,偏步长歌警觉,咬了几次咬不到,反
倒叫步长歌在面颊上香了几口,听了这话,越发气得要死,胸口一起一伏喘得风
箱也似,“直娘贼,放你娘的狗臭屁,编这等谎话来哄你爷爷,也不怕天打雷劈!”
他挣动半晌,脸颊上便带出些红晕,一双眼瞪得溜圆,便似那虎仔,不见危
险,只见好玩,步长歌心痒难耐,腾出一只手来捏了捏他面颊,“哪里是谎话,
那日我在扬州城里赌输了自赌坊出来,恰看见你在街市上捉贼,搜出的银钱尽数
还了给卖唱的女乐,那教坊的红牌逗你,既不见你恼也不见你鄙夷,只羞红一张
脸告辞了去,好生惹人欢喜,当日便想,若能将这小捕头压在身下,可不知是何
等旖旎。”池昭阳这才知那时便被这人惦记了上,一时脑袋发懵,好半晌又问:
“你故意从杨三小姐闺房出来,诱我来追,便是想捉了我行……行这等事?”
步长歌一歪头,现出副无辜样,“我哪有这般歹毒,那日不过是去师妹处送
些物事,哪想得被你撞见一路追了过来,误会我是蝴蝶公子不说,一上来便即动
手,我遭了冤枉,难道不该从你身上讨些便宜安抚安抚?”
池昭阳愕然,“杨三小姐……是你师妹?”
“江湖上闻名遐迩的胭脂虎便是青州城首富杨大官人的掌上明珠,温凤奇吃
了豹子胆也不敢cǎi_huā到她头上。”真相大白,池昭阳欲哭无泪,步长歌哪里容得
他发愣,笑眯眯扯开他襟口,一口叼住了rǔ_tó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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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时分,日头直晃晃悬在空中,过往行人给晒得很了,纷纷走进道旁茶寮
饮水歇凉,有那兜里宽裕的,再叫老板上几个烧饼一盘牛肉,肚子也顺便填饱了
去。
这茶寮因开在青州城外的官道旁,客人一向不少,或三五成群,或两人结伴,
将那七八张桌子占了多半去,池昭阳好容易在角落里寻了处空桌坐下,招呼伙计
上了茶水烧饼,便只坐着发呆。
自那日晓得认错了人,池昭阳着实气愤不己,同步长歌好生吵闹了几场,又
寻机装了一回病,终于迫得饭菜中软筋散都撤了去,消停了月余,趁着那人外出
办事之机,这才打晕仆役逃了出来。出来后才晓得自己这些时日便被困在扬州城
外一处庄子里,离着青州城也不过数十里,便一路走了回来。眼瞅着将要进城,
忽地便犹豫了起来。自己原是奉命捉拿温凤奇,如今不但差事没办成,还数月不
见影踪,城中同门不定怎生着急,回去必定百般盘问,自己这些时日遭遇实不足
为外人道,这可怎生是好。
他盘算来盘算去,只翻来覆去想如何编出套说辞应付过去,连茶饭都吃得心
不在焉,待半个烧饼嚼完,才发觉桌边站了一人,抬头看清,倏然便是一僵。
“亲亲心肝,怎的也不说一声便走,害得人家好找。”步长歌满面笑意地俯
下身来,冲着池昭阳耳廓呼一口气,眼瞅着剩下那半个烧饼滚落桌上,这才施施
然落座,拿起池昭阳面前茶碗饮了一口。
步长歌一身华衣,又兼通身气派,寻常人哪里见得,池昭阳一身行头俱是自
他处偷得,同是锦衣玉饰,两人又都俊秀过人,一时间便招得众人眼光不由自主
往他两人身上聚。池昭阳恨得咬牙切齿,又不好当众吵嚷起来叫人看了笑话,冷
着脸,压了嗓子道:“我认错人招惹了你,自是认栽,你这些日子便宜也该占够
了,还要怎的?你好歹也是武林中成名人物,如何只来欺压我一个小小捕头,传
了出去,你自己脸上须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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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步长歌顾忌着名声脸面,再怎样行事狂悖,也不致当众发难,且此
地己临近城门,来往行人甚多,拖上一拖,说不得便有衙门中人经过,届时自己
得了援手,还怕脱身不得。他却不知此人原就不在乎甚名声,行事但凭心意,历
来出人意表,不然又怎会被人赠个鬼见愁的名号,当下便见步长歌面容一变,做
出副闺中怨妇之态,捏着嗓子嘤嘤哭道:“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相公同我又何
止一夜,如今说走便走,只把奴家扔下,叫人日也牵挂夜也牵挂,好生难熬,好
容易找见了你,却又只管撇清了去,说甚奴家占了相公便宜,可不是把那黑白来
颠倒,罢罢罢,奴家今日也不要甚脸面,只跟了你不放,打骂也都由你,你若嫌
弃,只管捆了我沉塘去,奴家化作一缕鬼魂,也需缠在你身上。”
他虽捏着嗓子,声儿却不低,茶寮中人人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众人侧目,个
个饭也不吃了,只盯着两人狠瞧,有那好事的己揣测起来,同伙伴低声道:“这
定是哪家的小倌儿被耍得腻了,主家要丢开手。”
伙伴回道:“这小倌儿年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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