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让你一直跟着我粗茶淡饭。”
“其实,粗茶淡饭也挺好。”落影有些失落,“至少这样,可以天天看见你。”
孟无虞紧了紧抱在怀中的她,朗声笑道:“这就舍不得我啦?瀛洲离梁都不过几十里,为夫经常回来便是!再说了,等为夫做了大官,便能接你和父亲一同上任了!”说着,孟无虞俯身吻向她鲜嫩的嘴儿。
她还失神着,忽地见他俯身压了上来,忙说着“别,我想......”孟无虞打断她,朝她邪魅一笑,“本官不准。”
他邪魅的眼眸中自有一股让她心安而又缠绵悱恻的味道。
他嘴角浅浅的疤痕,贴在她呆呆望着他的侧脸。
“娘子,我要为你坐拥天下。”他在她耳畔轻声而坚定地说道。
还是这样一个大言不惭的他。落影浅笑一声,忽而不那么失落了,“才当了个瀛洲县令,就说要坐拥天下,真是说大话。”
孟无虞也不笑,认真地看着她,闭了细长的桃花眼,缓缓吻了上来。
落影呆呆地等着他来吻,“妄言......”她有些不好意思,这样轻声说着,心里却转而莫名欣慰起来。
虽然此后她不能再常伴他左右。但这样一个无论处境如何卑微,都能血气如刚的男人,这样一个志存高远的男人,不正是她所当仰慕的吗?
翌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娘子,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他临别时,在她耳畔这样说着,俯身给了她一个长吻,接着纵马而上。
从今而后,再没有那个放浪形骸的小混混,每天高声唤着“娘子,娘子,”从今而后,再没有人在她做饭时偷偷在她身后抱住她,哄她开心。从今而后,再没有人与她相互调笑。
“你个大话精。”
“娘子,你说你姿色平平,为何我就亲不够呢?”
“你个色痞。”
“□□痞了,如何?”
想着这些,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她悄然流下一行清泪。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为这样一个小混混落泪。
“小姐,以后你就是县令夫人了,终于熬出头了,哭什么呢?”子衿一边帮她拭泪,一边心疼地说道。
“县令......”落影抹抹泪,心想道,也许父亲此举是对的。虽然她只想共话西窗,而他,却一直都有鸿浩之志。或许只有让他舒展胸中抱负,才能使他心悦。而他心悦,自己才能随之安然。
他不在的日子,粗茶淡饭更显无味。好多次,她都想悄悄带上行礼,赴瀛洲去找他。可每当看看年迈的公公,她便停住了脚步。若是公公有个三长两短,想必孟无虞心里会很难受吧。
孟无虞走了几月,说好的回家看她,没有。书信也只收到一封。“娘子,瀛洲事杂,未能抽身,好好保重。念你。”
落影每日忙碌后,便会拿出书信来一遍一遍的细读,眼前浮现出他痞痞的笑容来。
念你,念你......你,真也会如我这般念你吗?
盛夏,落影扛着锄头艰难地割着杂草。烈日炎炎,晒得她喘不过气。孟无虞已有半年未归,书信也是寥寥,更未曾寄钱过来。公公得了一场重病,家里无钱医治,落影用了自己大半的嫁妆,才救了公公一命。如今嫁妆也用的差不多了,她已数日不知肉味。再经这么一晒,曾经养尊处优的她眼前一晃,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又听着了子衿清泠的声音。
睁开眼,自己正斜倚在田间一棵树上,眼前仍是明晃晃的太阳,晃得她睁不开眼,但恍惚间,她看见子衿端了一舀水来,递到她嘴边。
此时胸口难受得很,想必是中了暑了。她抿了一口水,感觉舒畅了很多。
“小姐,你终于醒了!这可怎么办啊!”子衿含着眼泪唤着她。
又吞了几口水,她才有力气开口:“我没事,子衿。”
子衿听她说没事,反倒是泪珠子一滑,尽数滚了下来。“小姐,姑爷也没个音讯,小姐说是当了县令夫人,可这没着没落的,倒是不如从前了。”
落影鼻子一酸,眼前又出现他不羁的身姿,邪魅的笑容。
“也许,他只是太忙吧。”她这样安慰着子衿,却骗不过自己。纵是再忙,写封书信也用不了几多时辰吧。可纵然书信都也没有。
也罢,既然等,就等到最后吧。落影抿抿下唇,强挺着站了起来,小腹却不禁抽搐起来,疼得她瑟瑟发抖。
孟无虞走后,她才发现自己有孕在身,如今眼看着月份便大了。
子衿见她捂着肚子微微抽搐,怕得不行,急着要喊人。
落影长舒一口气,感觉小腹渐渐恢复了平静,摆摆手道,“子衿,别叫了,没事了。”子衿见她平静如许,便扶着她,一步步艰难地走回孟家。
夕阳西斜,映在公公苍老的面庞上。“落影啊,怎么才回来。”公公一脸担心。
“小姐她......”子衿急着要替小姐解释,被落影摆摆手挡了回去:“田里草多,今天就晚了些。”
公公狠狠地将拐杖拄在地上,长吁一声道:“哎,无虞难道是忘了你我二人?怎么连个音信都没有!哎!”
公公的哀叹,叹得落影惆怅不已。
是啊,起码,要有个音信才好。
初秋这天,天气阴寒。落影照例熬了粥,端给公公,自己简单用了两口,便坐到窗边发起呆来。
自他走后,算来八月有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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