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苏成,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话!”苏成的声音不算很大,却无比的威压,充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妻子站在苏成的身边,她感受到了苏成那原本结实强健的身躯在颤抖不停,她已经不流泪,因为此刻,眼泪已经流不出来!
房间里无比安静,只有医疗器械发出滴滴的有规律的声音。
全勇辉的手铐当啷响了一下!
许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手里的笔记本,有些无可奈何。
丁曙光拉了拉警服,喉咙里有些哽咽,他想对苏成说声对不起,然而却始终说不出口。
沈岳山坐在轮椅里的身体变得比之前所有时候都要孱弱,他的头发非常稀疏了,脸色也很苍白。
“说话!!”只有苏成一个人在屋子里低沉的咆哮,等待他的只有沉默,没有任何回答!
几分钟后,沈岳山终于抖了抖披在肩上的外套,他伸出了手,此时的他已经是处于软禁状态,政府工作人员伸手将他扶起。
沈岳山很费力的站了起来,看着苏成,苏成也在看着他!
沈岳山用力一推,将工作人员推开,然后有些摇晃的稳住了身体。
工作人员还要去扶,却被沈岳山呵斥道:“走开!”
沈岳山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双手放在大腿两侧,突然,他的上半身弯了下
“对不起!苏成!”
沈岳山对着苏成深深鞠躬,道:“对不起!当年,都是我的错!”
苏成的眼睛越来越冷:“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只想知道,躺在床上的人,是谁!?”
“你们谁来告诉我?”
沈岳山依旧鞠着躬,但依然没有人回答苏成。
“是谁?!!”苏成的拳头握的越来越紧。
“你们不说是吧!”
苏成一步步走到病床边,丁曙光拦住他,道:“苏成……”
“闪开!”
只有半米距离,但苏成走到床前,却似乎用尽了他一生所有的力气!
苏成低下头,看着病床上毫无表情的植物人。
他的嘴巴里插着氧管,他的脸部皮肤有着一道道黄土地般的皱纹,就像家乡山丘间的沟壑。
苏成的整个人开始颤抖,脚发软,他感觉自己,几乎就要死了。
苏成跌倒在了地上,有人想搀扶,却被苏成倔强的推开:“不!不!这不可能!!!”
沈岳山低着头,道:“这的确就是事实,许医生是雪芸的老同学,他今天来这里,就是想为你的心理干预方案做最后的准备!”
沈岳山的声音开始颤抖,道:“这,是你的父亲!”
“不!不是!怎么可能是我父亲!你在撒谎!”苏成狂不断摇着头,门外,主治医生阻止了护士的进入,道:“我看着情况呢,不要进去打扰他们!”
护士从没见过高等看护病房里可以允许这么多人进入,并且在里边大声喧哗,但主治医生道:“给他们一点时间,所有责任我来担!”
“没错,这就是你父亲,你那天给我打电话,想问的不就是这个嘛?我今天郑重的回答你,坐在车后座的就是你父亲,那次他是特意为了你和雪芸的事,赶到江都,想来劝说我不要阻止你们在一起的!”
苏成开始不停的笑:“不,这不可能,我离开家乡到了临湖以后,每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家里打电话回去,每次,都是我父亲接的,如果这是我的父亲,那过去的差不多5年里,是谁在跟我通话?”
苏成继续说道:“还有,大概2年前,父亲打电话说,我弟弟要上大学了,让我多汇一点点钱回家,我知道,其实不是他们自己的缺钱,那钱是给我弟弟的,他们很偏爱这个弟弟,怕他在北方的大学里受苦,弟弟考取的也不是什么好大学,是那种三本学校而已,只是我父亲不愿意和我说罢了,我心里都明白!!还有,上次我女儿百日宴,他们说农忙开始了,而且年纪太大体力不好,所以没法来参加!”
“如果这床上的是我父亲,那给我打电话的又是谁,难道是鬼嘛??!”
沈岳山苦笑一声,道:“你不是有你父亲的号码嘛?你再打一下就知道了!”
苏成连手机都已经抓不稳,在丁曙光的帮助下,他拨通了父亲的号码。
苏成把手机开了免提,准备通话。
滴滴滴!
苏成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岳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的手机,那只手机的铃声正响着不停!
沈岳山一步步的走了过来,苏成不解的看着他。
沈岳山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苏成,上面显示的正是苏成的号码!
“怎么,我父亲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身上!?”
沈岳山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父亲打电话给你说,家里的固定电话没什么用,换了个手机?你还记不记得,每次你打电话回家,你父亲都让你好好在外面挣钱,说弟弟上完大学还得结婚,缺的钱很多,让你没事不要回家!有时你会因此而和你的父亲在电话里吵起来!”
沈岳山拍了拍苏成的肩膀,扶着他坐下,道:“车祸以后,我雇人专门冒充你父亲,那人是我公司里的,他的工作就是专门负责接听你一个月一两次或者更多的往回家打的问候电话,每月工资四千!固定电话取消,换手机,就是为了不让你引起怀疑,不让你回家,是怕让你知道真相!”
“可是车祸后过了大概一年不到,我的公司就出现了巨大的财务危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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