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姑娘只是朝着她冷冷一瞥,然后转过头,带着身后的几个人,就离开了。
南巧看她离开,很是失望,真的好想再多看几眼。
进了山洞,南巧有些意外。她从外面看时,就觉得这个天然山洞十分的巨大,但是没有想到,里面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上一倍。但是,山洞毕竟是山洞,里面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床,也没有柜子,甚至连照明的火源,都只在山洞口有上几个。唯一奢侈的,便是山洞的地上铺了许多破旧的草垫子,还有一些地面上没有草垫子,只有零星散落的干草,稀稀疏疏,杂乱的扔在地上。山洞里,更多的地方是什么都没有的,只有石头地面,有些地方还有着潮湿的水汽,根本就无法坐人。
山洞里已经有了一些妇人了,这些妇人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多岁,跟吴嫂子差不多。她们有些人抱着孩子,有些牵着孩子,孩子年纪都跟年陶差不多。
南巧知道,西北军营里的男人都是军户,生下的儿子也是军户,长到一定年龄后,就要编制到军队里去的。这些年纪小的孩子,应该是跟年陶一样,还没有到编制到军队里的年龄,那些大一点的已经编制到军队里的孩子,应该跟苏满树他们一样,正在前方抗敌呢。
这些来的早的妇人,都选了比较好的地方坐下来休息,像是南巧他们来的有些晚的,可挑选的地方就不多了。幸好吴嫂子眼疾手快,找了一个带草垫子的角落,搂着年陶,拉着南巧坐了下去。
草垫子并不算厚,可能是山洞里的潮气返了上来,有些湿漉漉的,坐着并不舒服,好在她身上有苏满树的大棉衣。他的棉衣又大又厚,她除了把自己裹个严严实实外,还能余出很大的一块垫在身下,倒也不觉得难受。
吴嫂子显然比她有经验,不仅带了吴大哥的棉大衣,还带了一块小小的厚垫子,垫在了年陶屁股下,让小孩子靠着自己身上睡觉。
她们进了洞里,就算是安顿好了。南巧却很不安,坐在角落里四处张望,时刻紧盯着周围的人,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
观察了一会儿,南巧发现,这些妇人都十分的安静,默默的坐着,谁也不跟谁交谈。山洞里唯一的动静,就是偶尔哭啼的孩童,有的还在襁褓里呢。
这期间,山洞门口还在陆陆续续的往里进人。进来的这些也有跟南巧一样,一看就是初来乍到的,没有什么经验,因为她们进来后,也会跟南巧一样,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人。而那些显然有经验的妇人,就会直奔目的地,抢占舒服的地方,先把自己和孩子们安顿好。
南巧偷偷的问吴嫂子,“嫂子,我们要在这里躲多久?”
吴嫂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这可说不准,以前也有只呆过一两天的时候,也有呆过一个月的时候,我记得我遇到过最长的一次,出去后,都错过了秋收。”
南巧惊讶,没有想到,她们竟然还要在这里呆这么久。这里的妇人已经超过了二三百人,洞口处还陆陆续续的有妇人往里进,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显然是整个西北军营的女眷,都躲到这里来了。
二三百个妇人,听起来像是数量很多似的,但是作为拥有二十万将士镇守边疆的西北军营,显然有媳妇儿的将士是少之又少。
苏满树能被配上个媳妇儿,南巧想,可能是有两个原因。一是他的年纪到了,年过二十有三,再不成亲,可真就是老光棍一枚了;二是他是一个什长,虽然小,但好歹也是个官,算是个有官职的将士,上头可能会优先考虑他这种。那个来闹过事要娶她的坏男人,南巧记得他叫曾自扬,也跟苏满树一样,是一个什长,也被安排着娶了媳妇儿。
她坐在角落里,裹着棉衣,把自己缩成一团。她们的这个山洞里,不知道哪里有缝隙,偶尔会吹过了一股股的凉风,凉飕飕的,会把她身上好不容易聚起的那么点热乎气,全都给吹散了。
这个山洞里,只有门口有照明的火堆,其它的地方,没有火源取暖,现在又是入了秋,夜里寒凉,山洞里更是阴冷。
直到,外面的天微微泛白,洞口处才没有人继续进来。吴嫂子已经抱着儿子年陶睡着了,南巧实在睡不着,只能强迫自己闭着眼睛休息。
她不知道外面究竟怎么样了?苏满树他们究竟是干什么去了?但是一想到苏满树还留在外面,留在危险的地方,她忍不住的担心他。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只是负责后方的事情,不要被安排到前线去。不管怎样,后方能安全一些。
她记起小时候,父亲是个开朗的人,也从不会觉得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反而经常跟母亲和她讲些朝廷的事情。
这些年来,西北边疆的常年征战,也自然是她父亲林相最为关心的一个话题。父亲提到过士兵将士冲锋陷阵、战死沙场的情景,她还觉得,能为朝廷牺牲,那是一种光荣。然而,如今她却不这样想,别人怎样她不管,她只想要苏满树平平安安的,即使不做什长,当个小小的士兵也可以,她不会嫌弃他,也不会看不起他,她只求……他平平安安的。
胡思乱想时,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就到早上了。吴嫂子跟南巧交代:“弟妹,你是第一次来山洞里,可能有些事不习惯。这里啊,赶不上家里,我们不能随意出去,一日三餐也只有干面馍馍,还是定额限量发放,弄不好就要饿肚子,你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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