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有知道胡太后想法的太监,想阻拦他入宫劝谏,便对他说:“太后意既如此,殿下何宜苦违!”赵郡王听后义正言辞道:“我以国家之事为重,何避其生死,若贪生苟全,令国家扰攘,那才不是我的志向!况我受先皇遗旨,委寄不轻。如今陛下年幼,岂可使邪臣在侧。如果不守护陛下走上正路,要如何面对天颜?!”,言罢他便又进宫苦苦劝谏太后去了。
听说胡太后为缓和气氛,叫人酌酒赐给他,谁知赵郡王正颜厉色道:“我今天来是为了谈国家大事,并不是为了一杯酒!”说完,便拂袖离去……
面对如此情势,和士开已经无法随意出入皇宫,太后也有些无力再去与赵郡王周旋。
一切似乎进展的比较顺利,现在只要百日一到,和士开出任外州,朝中的风波也许就能平静下来。
这日,尘落正在府中抚着琴,管家突然进来禀报道:“殿下,和大人求见…”
尘落的手微顿,心下叹了口气,让管家请他进来,自己便往前厅行去。
和士开步履匆匆地走进来,看到她便恭敬地行了礼:“公主。”
尘落摆弄着手中的茶盏,言道:“和大人今日倒是很懂规矩,不仅让人通传还这么有礼,倒让我不太适应了。”
和士开勾了勾唇:“公主殿下是在取笑我吗?”
“我是不敢,只是和大人突然造访,让我心里难免要嘀咕几句。和大人今日来所谓何事?若是让我帮忙,只怕我没这个能耐,帮不了和大人。”
“殿下多虑了,我是来与殿下辞行的……”和士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另外臣已经向陛下建议,将河间王改葬,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
尘落手中的杯子一抖,起身欠了下身:“如此我便多谢和大人了…”
“殿下不必感谢我,臣只是遵守当初对殿下的这个誓言而已…”和士开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让尘落心中有些发毛,“我来此就是与殿下说这些,殿下的婚事,希望臣还有机会看到……”
“和大人……”尘落听他的口气,突然有些心软,“和大人去了外州当刺史,远离这风风雨雨,其实也是好事。”
“谁知道呢?……殿下,我先告辞了……”和士开找了个借口离去。
“我送送和大人吧……”尘落听他这话总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他如今已经没法出入皇宫,应该无法再改变外任的事实了…
行到府门口,尘落看到了两辆牛车。其中一辆上载着箱子,另一辆则被帘子遮着,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她疑惑道,“和大人这是……”
和士开再次告辞道:“这是臣的保命符,殿下请回吧……”
尘落看着他骑上马,竟然有些失神,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直到他带着两辆牛车消失在视野中,她才渐渐回过了神。和士开虽为奸佞,但与自己一直关系还可以,他这一去,将要如何?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色阴沉,看不到太阳,这邺城的天空什么时候才能放晴呀?……
作者有话要说: 这节太历史,最后北史北齐书各种混。。。
☆、佞臣当道
邺城是怎么变得天谁也不知道。连续三天,天空被大雾笼罩着,让人喘不过气来,而赵郡王的死讯也在这时传开了……
闻听此讯,邺城霎时间有些人心惶惶,朝野上下无不悲戚和惋惜。
坊间传闻说赵郡王死前的一夜梦到一个人。那人身高一丈五尺,臂长一丈多,突然从门口走到他床前,用胳膊压住他。而赵郡王惊醒后,十分厌恶地坐起来叹道:“大丈夫的命运到今天就完结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他准备入朝再劝太后。妻儿们劝阻他进宫,他说:“国家的事情重大,我应当以死报效。我宁肯为先王献出生命,也不忍心看着朝廷如此混乱。”
待他到了宫殿门口,又有人劝他说:“希望殿下不要进去。”可是赵郡王依旧不听,说:“我上不负苍天,死也没有什么悔恨的。”
等到他入宫见到太后,太后重新说了自己的旨意,并劝说他与和士开共同辅佐皇帝。赵郡王的态度没有丝毫缓和,反而更加坚决,最后他见久说无意便又拂衣离去了。只是不想他刚刚走到永巷,大批的侍卫们便突然涌出包围了他,又将他押往华林园的雀离佛院。刘桃枝等在那里,奉皇命以不臣之罪赐死了他……
皇帝高纬随后下诏允许以王的身份为赵郡王举行葬礼,但却没有追封给他谥号。同时,娄定远和元文遥被外放为州刺史,而和士开则重新被任命为侍中、尚书左仆射。
尘落听随从说完这些外面带回来的消息,手中的杯子一下掉落在地。她忙骑马去了和士开的府邸,却不想在和士开府门外遇到了娄定远派来送东西的人。家丁们正忙着搬运,她无意间竟看到了那日和士开离去时车上所放的箱子……有什么在脑中串联起来……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和士开见到她,像是料定她会来一样,只是请她进去坐坐,又吩咐人上来了酪浆。
尘落闻到那股奶味,强压着恶心的感觉,直入正题:“和大人做了什么?!”
“公主觉得呢?”和士开笑而不答,摇着手中的杯碗。
尘落咬着嘴唇,声音带着颤抖:“和大人不用和我打哑谜,你被官复原职,而赵郡王却被陛下诛杀,这绝非巧合……你难道忘记了答应过我的事情吗?虽然赵郡王并非祖父一脉,但他也是我高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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