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别打扰他。”昨日在宁府,宁樱有些认床,休息不好,回来时马车行驶得慢,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不知罗定找谭慎衍所为何事。
金桂推开小扇窗户,服侍宁樱更衣,见宁樱气色不错,说起找产婆和奶娘的事情来,宁樱见黄氏生孩子,知道些内里的事儿,产婆好,生孩子用不着手忙脚乱,奶娘更是重要,她和金桂道,“我记着了,出了正月让陶路打听一下。”
金桂点头,这是闻妈妈提醒她的,宁樱怀头胎,闻妈妈心下紧张,厨房那块看得严,刚来的厨子闻妈妈不知其秉性,受在厨房,生怕宁樱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比谁都紧张。
宁樱装扮一新,走出内室遇着谭慎衍从外边回来,身上的内衫换过了,衣容整洁,宁樱瞅了眼屋外,天色晴朗,树枝上的雪晶莹剔透,看不出是冷是热,她问谭慎衍道,“昨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谭慎衍进屋,脱下身上的外衫递给金桂,言简意赅说了几句,宁樱怀着身孕,谭慎衍不想她忧心,可不能什么都不和她说,后宅的事情和前边息息相关,宁樱有所提防也好。
听了谭慎衍的话,挽着他胳膊,思忖道,“你说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宁樱细细想过,对方若只为了那个位子,派人闯进青山院,毒害她和黄氏是何居心?她继续道,“皇上有六个皇子,大皇子四皇子看似出局,内里情形不知,你说会不会有多方人马?只不过皇后娘娘掌管后宫,暴露得更多,而其他,只在暗中做手脚,六皇子的事情怎么样了?等开朝,你再找不到洗脱六皇子嫌疑的法子,你和六皇子的处境都不太好。”
“我心里明白,你说得对,不管如何,承恩侯府有份参与就是了,我给剑庸关程宇去了信,让他自己做抉择。”程宇正直,为人和清宁侯不相上下,但出身低,清宁侯继承侯爵后,程宇就自请外放离京,韩愈出事,谭慎衍向皇上推荐了程宇,程宇虽和清宁侯是兄弟,但各自有各自的路,程宇不倒向依附清宁侯府,京中的事情才好开展。
给程宇写信时,他就想到了,硬闯青山院的人和杀叶康明妃娘娘的不是一伙人,杀明妃娘娘是看穿皇上对明妃娘娘用情至深,心思偏袒,闯青山院,是另有所图,他知道来人是为了什么,当日他推荐程宇便是为了避嫌,不惹争议。
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不假。
宁樱清楚谭慎衍举荐程宇的目标,谭慎衍在剑庸关闹的动静大,如果举荐自己的人,难免会留下结党营私的罪名,程宇是晋州总兵的手下,又出自清宁侯府,程宇做那个位子,朝中不会有人反对。
在朝堂,每做一个选择都要小心谨慎,高处不胜寒,爬得越高跌得越惨,如果只有他自己,他心里是不怕的,但如今有宁樱,还有他们的孩子,他更要打起精神应付。
二人边吃饭边聊外边的事儿,谭慎衍给她夹什么她吃什么,宁樱不怎么挑食,完了抬起头问谭慎衍,“用不用去薛府看看薛太医和小太医?”
毕竟是那层关系,不走动的话礼节上说不过去。
“不用,太后病重,薛叔在宫里当值,墨之有其他的事儿,你想出门的话,我陪你去悠玉阁如何?”谭慎衍见宁樱吃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始吃,宁樱怀孕胃口好,过年看着又胖了些,脸蛋圆润鲜亮,谭慎衍觉得请来的厨子确有几分本事。
宁樱怕耽搁谭慎衍办正事,摇头道,“不了,你忙自己的事情,不把事情查清楚,总觉得脖子上悬着一把刀似的,待会我在院子里转转就好了。”
谭慎衍正想解释说不忙,院子里,福昌步履匆匆而来,面露急色,宁樱看他上了台阶,劳烦金桂代为通传,风刮得生硬的面色有些许和缓,她忽然冒出个想法,向谭慎衍打听道,“福昌年纪不小了吧?”
谭慎衍抬眉,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想了想,道,“福昌比不得福荣他们,哪有小姑娘喜欢他?”
福昌皮肤黑,和福荣他们一比,不由得输了一大截,金桂她们是宁樱的心腹,谭慎衍不想委屈了她们。
金桂打量着二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意味深长,金桂敛目检查了遍自己穿着,不明就里,屈膝道,“福昌说有事儿找世子爷。”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金桂对宁樱忠心耿耿,谭慎衍觉得福昌配不上人家,容貌一般,品行上,不够内敛稳重,和薛墨凑一堆,更是跳脱,谭慎衍抽回目光,拿过旁边的棉巾擦了擦嘴,和宁樱道,“你无聊了,可以把府里适龄的管事叫过来问问,瞧上谁了,让陶路好好打听打听。”
金桂疑惑不解,但看宁樱扬着眉,脸上尽是笑,她额头突突跳了两下,脸红了红,忙低下头,遮掩了去。
宁樱起身,送谭慎衍出门,院子里的积雪融化了些,天边现出一抹金黄的光,白茫茫的天际望不到尽头,穿过垂花门,她便不再往前了,谭慎衍阔步离去,快拐过回廊,回眸看了宁樱一眼,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宁樱不急着回去,由金桂扶着朝亭子里走,昨日天下着小雪,今日就彻底放晴了,再过些时日,院子里光秃秃的枝丫就会长出绿芽来了,宁樱问金桂,“过了年,也该忙活你们的事情了,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不绕弯子了,你想过要嫁什么样的男子吗?”
上辈子,金桂为了照顾她,一直不曾嫁人,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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