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记住了姥姥,哪有什么人欺负我啊,您别太担心……”
周语略微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她现在至少还知道不让家里人担心,多少也是进步。
只是,要是想把她的性子磨练出来,却还是要点时间。
周语照例目送小孙女走远,然后唤来丫鬟换衣乔装,顺着小孙女走的方向跟过去。
今日这街上的人分外多了些,周语边走边瞧了许久,才发现了人多的原因。
秦丰那尊煞神,虽然一身杀气,但到底托了好皮囊的福,还是能叫不少姑娘驻足窃窃。
他这几日心情肯定不会好,就是坐在酒楼中饮茶都是一副随时要杀人的模样。
但酒楼外的姑娘们可不管他要杀什么,只顾盯着他的脸看,一个个脸上绯红秋眸含情。
秦丰所在的酒楼离周语的孙女所处的铺子不过几间屋子的距离,按着秦丰的角度,微微一低头就能瞧见周语的孙女在那里被人欺负。
但被欺负受苦的都是那小孙女,又不是周语,他也懒得放注意力到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只顾自己一口一口抿茶。
周语隐在暗处瞧了瞧秦丰,又看了看孙女,伸手拦下了要去点桌子的丫鬟:
“今日我们不去茶楼吃茶。”
丫鬟一口招呼憋在喉头,止不住地呛了几声,这才道:
“老太君可是吃腻了那家的东西?要不咱换一家?”
周语拉着她坐到街角小巷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侧身附在丫鬟脸旁耳语了几句。
丫鬟得了令,摩拳擦掌地上前去了。
她并未直接去帮助她家小主人去理论责骂那些老油条,而是上了秦丰所在的茶楼,问他借人。
秦丰对周语身边的几个人了如指掌,即便他没见到周语,但瞧见了那几个人,心里头也知道周语就在附近了。
既然是周语要借人,秦丰什么时候拒绝过呢?
要人就给人,要钱就给钱,只要他有,只要她要。
秦丰甚至还嘱咐了那小厮一句,无条件服从周语,好好听话利索做事。
而得了人的小丫鬟心里底气更足了,面上也是笑靥如花开心得不得了,雄赳赳气洋洋地带着秦丰的小厮到了铺子外头耳语几句,然后自己飞也似的窜到了一旁并不进去,目送着那小厮进去----猛地一拍桌子:
“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一群下人也敢这般欺负主子了?!”
那小厮是秦丰身边较为信任之人,他板起脸,看上去严肃极了,加上长期待在秦丰身边学得的一分唬人的架势,足够把那几个欺软怕硬的老油条吓得浑身一抖,好半天没敢应话。
秦家小厮将在场的那些个人一个个瞧过去后,笔直地朝着跪在地上擦地的那人过去,十分郑重地行了一礼:
“见过大小/姐,奴才是秦家的,今日随我家主子出来吃茶,一不小心就撞见您落得如此境地,受主子之命来问大小/姐一声,您可需要我们出手帮忙教训一下这几个欺软怕硬没大没小的奴才?”
小孙女本来正擦着地,这一被打断就自然而然地顺着小厮来的方向瞧了过去。
而秦丰又坐在最外头的雅座上品茶,那一副翩然公子优雅品茗的模样早就吸引了不少人驻足,此时毫不意外地就让周语的小孙女了凝了眸。
她看呆了一瞬,很快就又回过神来,并且随即为自己有了心上人还被其他男子所吸引而自责。
周语的小孙女谢过了秦丰的小厮,瞧着那几个知道了她真实身份后而吓得两股战战的奴才,咬了咬唇:
“其实你们不必如此怕我,姥姥这次派我出来,本就是不准我说自己身份的,还要我多跟别人学学为人处世……”
小厮等着她话音落,这才接话道:
“老太君想要锻炼小/姐的事情早就传到了我家主子耳中,主子也知道您是在历练。但是主子让我带话给您:这学习的对象可得找好,免得一学就学了一身奴性。”
小厮的这话说得太直白太不留情面,让小孙女脸上一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那小厮瞧见小孙女变了脸色,当即话锋又一转,转回了秦丰身上:
“我家主子是心疼大小/姐您,从小金枝玉叶长大的您,本该是备受宠爱好好过着日子,却还要来此地受苦受难还不见您反抗,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故而语气重了些,请大小/姐莫怪。”
这话当然不会是秦丰说的。
这是周语嘱咐小丫鬟教的,为的就是把秦丰的形象留在小孙女的心里头,帮他又或者说是逼着他去完成任务。
一个人在自己倍受委屈时,出现在她面前并能帮她说话的人,总是格外让人记忆深刻的。
相比较而言,那个处处要小孙女让着忍着的书生,跟这个路遇她都会来帮衬几句的秦大少,这高下立显。
而且周语教的那席话中,虽然不直白,但也十分明确了秦丰的告白语。
心疼这两个字,可不是能随便对姑娘说的。
必得是心里先有了,才会为她疼。
面对如此显白的话,周语的小姑娘面上一赧,双颊绯红,低声回了句:
“替我谢谢你家少爷的关心,我知晓了,也受教了。”
这小厮闻言,心里头也很雀跃,觉得自己帮少爷做了件大事。
前几日瞧自家少爷到处搜罗这家人上上下下的信息的模样,像是对这唯一的嫡小/姐有情了。两家人门第相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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