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心情不错地建议:“方儒过几日要带着学生去画国子监后院的凝光竹,我们也去吧。”
洛朝歌挑眉:“要我也画?”
“自然。”墨廿雪虚荣心大起,“我还奇怪你为何不直接向方儒坦诚,既然如此,我便推你一把。反正来日你做了南幽的驸马,他也是会知道的。”
“都依你。”他宠溺地抚了抚她柔软的发,青丝于指尖细腻地滑落。
两人在官道上依依而别后,坐上车,卢越熏了一炉暖香,见洛朝歌正襟危坐,正似闭目养神,他不由好奇:“殿、殿下,公主没怨您?”
“呵呵,”他闭着眸轻笑了声,淡淡道:“她要是病了,我还哪有心思管什么旁的事,推己及人,自是一样。”
三殿下这模样实在太坦荡太让人觉得心机深沉,他也是忍了很久才没敢把那句“殿下您是不是装病”问出来。
太惭愧了,作为属下,怎么能怀疑殿下的节操呢?
果不其然,他脑海里转了这么个念头以后,洛朝歌便睁开眼低低地咳嗽了,卢越果然更惭愧。
洛朝歌慢悠悠地启唇:“怎么还不走?”
“是是,属下这就驾车。”
卢越抹了一脑门汗,才返身出门,将车帘心虚地放下。
马车平缓地驶了出去。
墨廿雪上了车却与他的状态不一样,她是脸红心跳的,捂着自个儿滚烫的脸,又羞又喜。
“公主这是遇上什么好事儿了?”
浅黛对洛朝歌神往已久,对之前的沈二公子也是过目不忘,一直却实难将这二人联系起来。今日见了靖王风姿,果然是远远一眼,便白衣超秀的谪仙气度,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怎么,竟会差别如此之大呢?
她们家公主目若春水,软绵绵地倚着丝绣褥子,喃喃自语道:“自然是好事,我,我就要……”
“哎呀这可真是大喜的事!”
墨廿雪被吵吵嚷嚷的浅黛拉回思绪,哭笑不得地在她后脑勺上轻拍:“哎,要是我去了北夜,你去不去?”
北方到底是天高地远的,小丫头自幼长在江南风物里,看得是六朝古都的繁华,听的是吴侬软语的咿呀,她尚且还有心上人作陪,不至形单影只,小丫头呢?
墨廿雪合计一下,若是浅黛不愿,她便让她留在南幽,为她寻一门妥当的婚事,在她出阁前先将浅黛许了人家。
她想得自以为很圆满了,未曾料到浅黛竟忠心耿耿地道:“自是公主去哪儿,浅黛便跟去哪儿。到了嫁人的年纪,浅黛便在北夜安家。”
多年以后,浅黛实现了她今日之愿,与她北夜的夫君琴瑟和谐举案齐眉。而真正不在北夜过活的,却是今日满心满意要随着洛朝歌相携相行的公主。
不过经年之后,谁都没有遗憾就是了。
宋玦已经许久未见到秦蓁了。
当日他和她在秦府门口作别,转眼便在落日余晖的城门口遇到了洛朝歌。
“大哥?”
惊疑不定的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
果不其然,洛朝歌要他留在南幽,一开口他便震悚了,他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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