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打量起皇上的神色,他今年快到五十,保养的很好,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也就是有些中年发福,看着不像是睡眠不好的样子,便好奇问道:“陛下有何不适症状?”
皇上微微眯眼:“说来话长,还是当年皇兄出事那会儿开始的,那时,陈义发现朕有几天夜里会突然起身,在屋子里乱转,眼睛却是闭着的,每次醒来后问起,朕都不知道有此事,最后一次见皇兄时,陈义说了出来,皇兄特意将他的佛牌给了朕,嘱咐一定要放在枕头下,照做后果然就没再出过事,一直到近来,偶尔刚入睡或是快要醒过来时,朕总觉得身体困重,不听使唤,呼吸也有些窘迫,仿佛被什么压着,与陈义一说,他便告诉朕这是民间相传的‘鬼压床’,此事发生在朕身上,传出去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正好你通医术,又跟腾扬见识过不少,你可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在作怪?”
云宁放下心,她还以为会是什么疑难杂症或者治不好的慢性疾病呢,这个却是连药都不用喝。
“陛下安心,这两个症状都只是常见的睡眠障碍,前者叫睡游症,后者叫睡瘫症,并不大影响身体健康,会出现的原因也类似,多是由身体心理压力过大或是作息不规律引起,睡游症的起病因素会更复杂一些,但若是在放置佛牌后便没再出现,起因应该是心理因素。”
“不论是睡游症还是睡瘫症,都不用觉得恐慌,这些都是自身因素引起的,并非有外力作用。如果是发生睡游症,不可放任不管,须请守夜的人慢慢将人叫醒或是直接引导回床上,以避免磕碰、受伤;若是睡瘫症,则保持放松,不用慌张,平稳地呼吸,同时尝试活动手脚,慢慢地让身体也跟着醒过来,通常整个过程会很短暂,不会造成不良后果。”
“平日里保持作息正常,心情愉悦,这些症状慢慢就会减少,此外,睡眠障碍多有遗传,陛下也要留意一下皇子皇孙中是否也有这个困扰才好。”
皇上听了她这番言论,觉得很有理,毕竟他除了有些不安外,并没有什么地方不正常,每次也确实是正好赶上那日思虑较多,他知道没事后,心中大为舒畅,越发地觉得云宁名不虚传,便直接让她给自己诊个平安脉。
云宁也非常用心,把过脉,了解了一下皇上的饮食、运动状况后,给他详细地说了一整套的养生方案,从健康的膳食到合适的运动量,日常的保健,还包括怎么正确地服用保健药材。
两人言笑晏晏,根本没有发现远处躲在花丛后的魏贵妃正死死地盯着他们,云宁手指搭在皇上的腕上诊脉,这一幕也正好落入了魏贵妃的眼里,瞧着像是二人在牵手,一时间,柔弱清丽的脸庞上满是阴沉,驻足了好半响才无声无息地离开。
仍旧是方姑姑送云宁出宫,才出御花园,到了外殿,就见霍子衡笔直地站着门口边上,看着她们这个方向。
霍子衡:“方姑姑,我与云宁道长相熟,不如我亲自送她回去吧。”
方姑姑疑惑地看向云宁,云宁向她点头:“想必将军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如此,就不劳烦姑姑了。”
等方姑姑嘱咐了霍子衡几句才离开后,霍子衡与云宁并肩往外走,身后跟着的护从离着有一段距离。
霍子衡:“听闻你进宫,我就过来看看,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云宁窃笑道:“我没跟你说过,我母亲是宜春郡主吗,皇上怎会为难我,照顾我都来不及,你又是怎么听闻我进宫的?”
斜眼看他,不会是找人跟踪她,监视她的行踪吧。
“我没打听,是青山看到你进宫里来的,”霍子衡连忙解释,“禁卫军的副统领被革职,统领家中老父急病,陛下恩准他回乡探亲,所以临时让我代理掌管禁卫军,我今天就是进宫领命和熟悉章程的,青山这会儿还在跟下面的人打交道呢。”
云宁故意道:“看来是我耽误了将军的工作,被人瞧见,可别怪到我头上去。”
“怎么会,我……”话没说完,就见广平郡王带着人迎面走来,趁他没到跟前,霍子衡小声给云宁介绍,“这是三皇子,广平郡王,现在住在宫里最大的皇子,母亲是魏贵妃,皇后病逝后,后宫属魏贵妃位份最高。”
广平郡王笑得热情:“霍兄,久违了,可盼到你回京。”
侧头看向云宁,惊喜道:“这位一定是云宁道长吧,我们之前见过一面,当时有些误解,多有得罪。”
云宁行礼,一直半低着头,并不答话。
广平郡王又问他们:“你们这是?”
霍子衡回道:“皇上想见识一下道长的医术,我就带了道长过来,现在送道长回去。”
广平一听这话就不信,云宁穿着的可不是道袍呢,不过他也不想刨根问底地为难人,于是寒暄了几句就目送他们离开。
他身边跟着的长史还是那一位,低声道:“上次都查清了,这素问医馆背后可是干净的很,别说那两位郡王,就是之前猜的上清宫的势力都很少有交合,他们那支商队可是厉害,走南闯北的,什么都行,看来真是顾腾扬给孙女留的立身手段呢。”
广平郡王盯着云宁的背影,一脸惋惜:“可惜死得早啊,不然有这么个人物相助,必定万无一失。”
“不过嘛,”他手伸到半空,眯着眼,对着曼丽的身影比划,“这个也不错,这般相貌,不嫁入皇家颇为可惜。”
广平心里盘算着,云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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