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原本给二人开的方子里就加了很多补血药,现在血虚的更重了,方子还是对症的。
她把食盒中的汤药喂给姐妹俩,又给两人梳洗了一番,好歹把身上粘的泥土都弄掉了,最后再到院子里用土把血都掩盖起来。
都忙完后,云宁坐到床边的榻上,手里拿着本书,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解决这个心理问题,斟酌着等她们醒了该说什么话。
想来想去,却越想越气,她是能理解女孩子经历过这种事都会生无可恋,就算她们跟着牙婆学了几年怎么伺候人,也不代表她们就能接受这种伤害。
但是再怎么理解,她还是不能接受她们这么轻易就要了断自己的人生,明明就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为什么在这个看到希望的时候退缩呢。
云宁生着气,想了半天要怎么给她们做心理辅导也没想出个一二,见她们醒了,只说:“你们要想死也干脆点,何苦把力气浪费在走去院子上呢,留着那点力气捅自己两下,我就是想救肯定也救不回来的。”
二人醒来发现又被云宁救了一次,正羞愧不已,此时见她生气,更是无地自容,又怕不出声会惹得她更气,双胞胎中的姐姐懦懦地开口解释:“我等卑贱之人,不敢脏了仙人的地方。”
云宁这生了好一会儿的气在听到“仙人”二字时,顿时泄了,没忍住笑着问她们:“那怎么不吊在树上,或是在颈上划一道呢?”
妹妹说:“我们见过这几种死法的人,怕会吓到仙人,原想着,我们病得重,在腕上割脉就行,能比之前死得好看我们就满足了。”
云宁不由想到了她们之前赤身*的样子,再看俩人现在的模样,哪怕一脸的病色,也看得出是两个娇俏的小姑娘,小脸蛋,大眼睛,五官秀气,两人音色不同,却都是软软糯糯的声音,用后世的审美来看,完成是两个可爱、超萌的小萝莉。
“我不是仙人,只是这里的道士,你们叫我云宁就好,你们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两人对视了眼,姐姐说:“我们今年十三,没有名字。”
云宁心中疑惑,但并没多问,换了一个问题:“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我该怎么辨认?”
姐姐又回:“我是姐姐,她是妹妹,我是左脸上有一颗痣,她是长在右脸上。”
“你们长得这般相像,不说我还真的分不出来。”云宁恢复了之前的和缓语气,“为什么还要寻死,能被救回一命,说明你们命不该绝,好了之后重新开始不好吗?”
“我们......”
两人犹豫了很久才出声,断一句、续一句,慢慢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世。
从有记忆以来,身为女孩,在家里被万般嫌弃。被卖到牙婆那里,每天挨饿挨打挨骂,那牙婆也不是个能做大生意的,连三等资质“瘦马”该学的都没几样能教,更别说琴棋书画这些了,几年下来学的除了女红、裁剪外,更多的是怎么伺候人。年龄一大,就开始像牲口一样,每天被拉出去见客,被挑肥拣瘦,要不是牙婆总想卖个大价钱,她们早就进秦楼楚馆了。
双子脸上都是泪水,妹妹的声音有点儿哽咽:“我们一路这么苦着过来的,也是心累的不行了,我们俩人,无依无靠,就是重新开始,能好到哪里去,别到时又掉到哪个坑里,那真是连死都不能自由了。”
两人所说的经历跟陈滨查出来的一样,只是比起陈滨简单的描述,她们说得更详细,道出了内里更多的心酸和凄苦。
云宁不是特别会说话的人,嘴巴张张合合,最后也就寡淡地说:“我既然救了你们,你们也该承这个情,在观里一天,就好好地活一天,身体好了,离开之后,想怎么死都行,我都不管,哪怕死在山门口,我也不会再多看一眼。”
双胞胎勉力起身,在床上对着云宁跪拜行礼,既是应承,也是谢她的救命之恩。
云宁并未阻止,自己救了她们两次,算得上是救命恩人,交代道:“这些日子好好养伤,闲了就跟在我身边,念念经,识识字,就是帮我晒晒草药也好,你们也不是居士,没有我带着,最好还是别出院子,等身体好了,我再带你们见住持。”
云宁让她们好好休息,自己拿起书,到外间的书桌处坐着,心中感叹,二爷爷果然看她看得准,双胞胎说出来的过往正正好地戳中了她的软肋,加上两人柔弱的形象,别说男人,自己一个女人都想好好地保护她们。
她有些头疼,也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她除了会看病,其实也没有什么能力帮助她们,就算她们要留下来,清扬和清元那一关肯定是过不去的,还是努力一下让她们有勇气活下去吧,这才是对她们最大的帮助。
第二天,梅姑带着来几个女居士来帮忙收拾屋子,准备把双胞胎姐妹移到隔壁。
两人也没有不愿意,就是怕人怕得厉害,一见到外人,也不管头晕不晕,身上疼不疼,一下子就缩到云宁的身后,一人一个手臂,紧紧地抓着,浑身都发抖,吓了云宁一跳。
云宁反应快,连忙叫梅姑等人先出去,自己回身抱着二人好好安抚。
这种身体条件反射不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云宁也是这一下才清楚地明白,那个陈家老太爷给她们造成了多大的阴影。
云宁一下一下地轻抚姐妹俩的背部,嘴上说些单调的安慰话语,待两人不那么发抖了,给她们喂了些安神茶,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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