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晨星偷偷看着胡烈的背影,不敢多话。上了车,车内的暖气缓缓得吹着,路晨星这会静下来,脸上的疼痛就更明显了。
胡烈全程没跟她说一句话,只有把阿姨送到出租屋的时候,降下车窗对阿姨说了一句,“事情我会处理,但是你也被辞退了。”
阿姨愣了会,哑着嗓子说:“谢谢,谢谢你胡先生。”
路晨星扒着车窗看着阿姨的身影越变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路晨星,你长本事了,还跟人打架?”胡烈脱掉风衣,挂到椅背上,口气非常冲。
路晨星这辈子没跟人打过架,口角都少有,这次也算是破天荒头一遭,被训的时候,没多少委屈,就觉得脸疼了。站在那动都不敢动。
胡烈抬手,她条件反射地就要躲。“躲什么?打架的时候怎么不躲?”胡烈没好气地说,手放下来,“滚去洗脸。”
路晨星获了大赦,小跑着进了卫生间。拍了点水在脸上,又用毛巾轻轻压了两下,实在是疼,自己都下不去手用力洗。路晨星站在洗水池那,看着半身镜里自己那张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稍微一碰就疼的龇牙。
虽然难看,可今天发生的一切又让路晨星莫名觉得,自己好像,终于又是“活”着的了。
这是好事吗?路晨星像是迷茫了。
半夜起了大风,雨也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连带着被窝外面的寒气更重了。胡烈轻微的鼾声,证明了他这会的好眠。路晨星在他怀里动了动,又被胡烈不自觉地抱得更紧了。
总是在大风大雨的夜里,路晨星会不断不断地猜想那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景。说是不想回忆过去,又怎么做得到真的不想。可今天脸上不时的刺痛,却在不停地警告她,现实是容不得她再去做任何过去的假设。
路晨星侧躺在胡烈怀里,背脊贴着胡烈炽热的胸膛,感受着胡烈因为呼吸而均匀起伏的节奏,又忍不住想起今天在派出所的那一幕。
“我养着你,护着你,你跟着我,即便现在我不能承诺给你什么,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我就尽量宠着你,你心甘情愿地跟我。”
耳朵里又响起了胡烈那天逼她的话。
这是她第三次从一个男的嘴里听到的誓言。
第一个,出自她的父亲,“等爸爸成了大画家,爸爸带你去全国,不对,应该是周游世界。”可是他死了。
第二个,出自林赫,“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在一起。”可是他走了。
第三个,胡烈。其实就算她答应了他,这样的话,又能有多久的保质期,誓言就像是超市冷柜里大桶装的酸奶,等不到你去吃光它,就已经该坏了。
路晨星扯动了下嘴角,闭上眼,不再胡思乱想。
雨还没停。胡烈起早去了公司。路晨星想着胡烈中午也不会回来,饭也懒得做,坐在电脑桌前,想找一部文艺片打发时间,不料却发现网上竟然有了她昨天打架的网友拍摄视频!
虽然因为激烈地纠缠,她的头发也散乱着,视频里她的脸并不甚清楚,可就这个样子,路晨星都觉得这脸都丢地上稀碎了。
怎么就被拍了。
胡烈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各大媒体网站,幸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光一个上午,视频就被封的干干净净,这事也没有能引起过多关注。可当初发这个视频的人,胡烈还是要给他个教训。
林赫此时坐在电脑跟前,一遍一遍地回放着那段不过两分多钟的小视频。手是握紧了,又松开了。她的头发都已经长这么长了。林赫遥想起当年他对她说,他喜欢长发,问她能不能为他把短发蓄长,她却笑眯眯地告诉他,长发好难打理,他应该为她喜欢短发。那么如今这长发是为他留的吗?林赫看着视频里狼狈不堪的女人,嘲讽一笑。
“傻x。”不知骂的是谁。
视频的消失让路晨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胡烈。
说是没有触动,真是假的不能再假的话。细想过去这两年多,快三年了,胡烈除了脾气不好,会折腾人以外,对她的生活上,照顾的其实很细致。
就像这次。虽然看着是不讲人情地辞退了保姆阿姨,但其实这中间要考虑的事情胡烈都已经考虑到了。
反倒是自己昨晚刚听到胡烈要辞退阿姨时,还生出一点类似于埋怨的情绪。说到底,还是她考虑不周又不识好歹。
手里搅着一杯老酸奶,都快搅稀了,才喝了一口,大门就开了。胡烈回来了。
路晨星站起来走到玄关那,接过胡烈手里的外套,“吃饭了吗?”
胡烈换了拖鞋瞄了她一眼,走进去后看到桌上除了一台电脑,一杯酸奶就什么都没有后,说:“你准备让我啃桌子还是喝西北风?”
路晨星为难地皱着脸:“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胡烈倒是被她的话气乐了。“我不回来你就准备不做饭?我要是出差半个月,回来是不是就要给你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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