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烈散乱的发丝,赤红的眼睛,咬紧牙关后紧绷的两腮,让林采不敢乱动的同时,竟然还带有一丝兴奋,这种感觉,随着胡烈一步步我向地下室的背影越来越强烈。
推开门,路晨星紧裹着床单,像一只蚕蛹,卷曲,无助。
胡烈走过去,右膝跪在床边,弯下腰,左手撑着,右手探出,拨开她脸上湿透的头发,看清了她空洞的表情,因为刚刚手上的鲜血沾染上她的脸颊,胡烈又用衣袖给她擦去。
拦腰抱起,路晨星像是找到了依靠,光裸的双臂从床单里伸出来,紧紧搂住胡烈的脖子。拼命让自己更贴近他的身体。
胡烈抱着她,走出地下室,林赫已经被林采带走,只留一摊血迹在那,路晨星经过时,搂着胡烈更紧了。
林林在得知林赫重伤入院的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打着石膏吊起的左腿,下肋缠满了绷带,这样重的伤,林林心痛之余,还要头疼自己怎么跟家里的两个老的交代。
“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打成这样?医生怎么说?”林林坐到病床边问,又看到林赫连嘴角都涂满了药水。
林赫并不愿意多谈,只说没事。
“没事?哼,我看你是没有吃够苦,这顿打还不够。谁下的手?”
林赫还是不说,干脆闭上眼装死。
林采这时刚从家里换了衣服过来,手里还拎着保温桶,进门看到林林在就准备走。
“站住。”林林从椅子上起身,走过去。
林采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转过去看着林林极其难看的脸色,举手投降的样子,“我坦白,你从宽。”
林林从出生到现在,没有像现在这么怒气冲天过。
如果眼前这个还是一脸无谓的女人不是他姐,亲姐,他一定会弄死她。
“林采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招惹胡烈,林家还没到要你这么没脸没皮地去爬谁的床去拉拢,你作践自己就算了,不要再拉林赫下水!现在林赫半死不活地躺在那,你高兴了?你开心了?林家那点脸面,迟早都要被你们玩完!”林林和林采挤在狭小的吸烟室里,林林压着嗓子的怒吼。“你不用再待在国内了,想不要脸只要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就行。”
林采起先被骂时,还能当个耳旁风听听就算了,到后来听到林林有了要把她“遣送”的意图后跳了脚。
“我不走。我凭什么走,林林我告诉你,我是你姐,别跟我摆什么家长的谱,送我走?noy!我想在哪就在哪,把我逼急了,脸我还真不要了。”说完拉开门冲了出去。
林林两指掐着眉头,头疼不已。
路晨星的状态很不对,其实具体哪里不对,胡烈说不上来,她依旧那样每天除了做家务就剩看书。看很久很久的书,相比之前的寡言少语,现在更像是沉默。
你跟她讲两句话,好或者不好,她就点头。眼睛也不看你。
那天他是真的气疯了,回来就扯开了她裹在身上的床单,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光裸的她,仔仔细细地检查,用眼睛,用手。
这样的动作,姿势,眼神,是求证,更是羞辱。
路晨星忍着眼泪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他不相信,没经他自己的手,他不相信。
里面很干燥。
胡烈得到了他值得庆幸的结果,再看向路晨星时,闭着眼,面无表情,身体僵直地躺在那,黄昏的光线洒在她近乎于象牙白的躯体上,是一种说不出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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