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顿了一顿,师雪笑得水珠接而下落。
更烫了。
陈凌松说:“哎呀,下雨了。”
师雪哄他:“没下雨啊,起来。”
陈凌松被师雪拉着进了房门,师雪身上匆忙地套了一件衣服,露出修长笔直的腿。陈凌松震惊地退后一步:“你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师雪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刚刚在洗澡时,不知道谁在外面造反。我怕我再不出来,邻居要报警把你抓走了。”
师雪弯下腰,t恤上滑,陈凌松说:“你在做什么?”声音有些哑。师雪转过身,他手里拿着一柄吹风机,刚刚是弯腰插上插头。陈凌松向他走近,师雪斥:“你别过来!”
陈凌松简直要把问号实体化。
师雪指向浴室,烟酒味扑面,他皱了皱鼻子,说:“臭死了,洗澡去吧。”
“……”
“……fine.”
第10章
冷水一浇,就什么都清醒了。陈凌松拧开浴室门,走到师雪身前,摊开手臂转了一圈。
师雪:?
他抬头看着陈凌松表演,陈凌松配合地又转一圈,再贴近师雪一步,报复心极强地问:“什么味道?”
师雪答:“沐浴露。”
陈凌松哼哼:“还臭吗?”
师雪笑起来,虽然早知道陈凌松的意思,当他真正说出口,还是显得很幼稚。陈凌松也明白了他一笑的意思,警告地瞪他一眼,师雪忍着笑说:“不敢。”
“’不’就’不’,干嘛乱加字?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
师雪看着手背,忽然说:“你是不是没擦头发?”
“你怎么知道?没道理,我头发这么短,怎么看出来的?”
师雪站起身,陈凌松没料到他的动作,师雪也没预先打招呼,导致两人有一瞬间面对面,呼吸交缠,陈凌松甚至感觉到师雪的鼻尖蹭过他的。他们同时别过脸去,师雪伸手碰了一下鼻子,陈凌松往后退一步。
沉默一秒。
师雪率先打破沉默:“你转圈的时候把水溅我一身。”他绕过陈凌松,去拿刚刚放在茶几上的吹风机,“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陈凌松背着他摸鼻子,好痒,怕被发现了很快就放下手。他努力做出无知无觉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去哪吹?”
师雪回到沙发上坐着,他按下吹风机的开关,风口对着手心,吹了一会儿后,师雪确保温度适宜,不会烫痛陈凌松,在轰隆隆的杂音中拍了拍身旁,只撇下两个字:“过来。”
陈凌松吞口水,吞完觉得奇怪,他怕什么?循序渐进不正是他希望的!适当的亲密接触有利于加深情感,这时候不能怂,谁怂谁不是男人。于是陈凌松朝前一步,转身,坐下。
完美!他在心底给自己打了一个十分。沉浸在自豪当中的陈凌松忽略了自己身体僵硬、双手置于膝上的事实,在暧昧场面无可奈何地转向尴尬之前,师雪推了下陈凌松的肩,陈凌松反应过激:“干嘛!”师雪笑说:“转过去啊,难道要我对着你脸吹。”
陈凌松乖乖地:“哦。”只脚挪,全身上下都不带动的。师雪低头笑开了,安慰似的抓了抓陈凌松的头发。
陈凌松头皮都要炸了:“吹头就吹头,不带提供按摩服务的!”
师雪笑得要拿不稳吹风机,暖风拂过陈凌松的耳廓,轻轻的,他声音也很轻:“只动你头发,行吧?”
这句话有些调戏意味,陈凌松粗略只听出了表意,他收下承诺后渐渐放松了身体。陈凌松肩膀线条宽阔流畅,后颈经过日晒,颜色较耳侧有碎发遮挡的皮肤深,白皙的手指穿过浓黑的发,沾了水意的发更黑、更润,也更柔软,细密服帖地亲近他的手指。
师雪的眼比陈凌松浸水的发要黑,他的手得了许可,自由地在陈凌松发间穿行,轻巧敏捷地像猫踏在雪地上,留下的轻浅印记很快又被雪覆了。
陈凌松的困意上涌,他下意识仰起头,睫毛颤颤巍巍地落下,师雪关掉了吹风机,最大的噪音离去,给室内腾出了安静,陈凌松的睫毛颤动的幅度小了,师雪的手指仍顺着他的头发。师雪沉沉地望着他,在白炽灯下,他眼里的深意显得触目惊心,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绝望,这时云翳遮住了太阳,师雪提起他的指尖,落在陈凌松下唇上。
陈凌松在睡梦中叹了一声,这处真是命途多舛,上次刚被咬破口,“清白的身子”被玷污了,还被人揉来搓去,像糯白的汤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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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来得很快,陈凌松做了一个短梦,醒来后睁着眼,哦,映入眼帘的是客厅的水晶灯。他被放平在沙发椅上,侧过头,师雪坐在与茶几配套的小凳子上,脸上映射有温和的光。
“怎么还不睡?”声音带着醒后的哑,这样的问话通常发生在床第间,出于最亲密的关怀。师雪顿了一下指尖,手指又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处理工作。”
陈凌松闭上眼睛,暂时无法再次入睡。他干脆起身,毯子从他身上滑落,“什么工作啊?这么急着要。”陈凌松看了一眼明亮的电脑屏。
“有一家合作挺久的杂志突然找我,说合作的一位画者生重病,别说拿画笔了,一时都握不住筷子,他的工作需要有人接替完成,截稿期就在这两天。”
陈凌松皱眉,问:“生病的这位之前画了多少了?”
师雪叹气:“这位老师在业界内以手速快和重度拖延闻名。”
“那你要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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