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出现一枚白得像是从地狱而出的身影,那单薄的战袍将战北冽的身躯包裹。
而他的身上,多处氤出了血迹,可以说战北冽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而他的身侧,扶着他的是一个同秦无衣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影——司徒樱。
“冽,我们走吧……”司徒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了眼对面的黎湛,又看了眼那个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司徒樱的手上也都是血迹——那是她给战北冽包扎而染上的。
战北冽却猛地甩开司徒樱的手,缓缓举起他手中的蛇头手杖,对准黎湛:“若你还是男人,就公平竞争一次!”
黎湛却似乎不大像应战:“公平竞争?你想要争什么?若本来是我的,你争也没有用。而且,你的时间不多了。”
战北冽明显感觉到体内的毒素在飞速运转,飞速滚动——明明只是个毒而已——他只是中了个毒而已,难道就要输了吗?
他神为姬氏一族的巫师,从小到大玩的就是毒药,怎么可能会有他解不了的毒药呢?
他忍住往外翻涌的呕吐之感,却还是一口腥甜从喉咙里溢出。
他狠狠地盯着黎湛,咽下自己的鲜血,嘴角扯过一个诡谲的笑意,笑得人浑身汗毛都要竖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黎湛……”
“你笑什么?”寅生站在黎湛的身后侧,指着战北冽怒道。在他的世界里,他不能理解,一个快死的人,怎么会还能这样笑?他的笑笑得人很是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黎湛,你要同你的诺儿团圆?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战北冽摸了一把嘴角的血液,将司徒樱身上来搀扶的手再次推开,“你的诺儿,很快就会真的被火烧成灰烬……”
秦无衣皱眉,战北冽这话,倒不像是假的威胁。但她让师傅苍术在帅帐中保护诺儿,身边还有那么多人,想来不会发生什么别的事。
战北冽看向秦无衣:“你以为你们能够抓住我派去的人?你们也太天真了哈哈哈哈!我战北冽苦心孤诣这么多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你们打败?!你们抓取的人……哈哈哈哈哈……”
“你派去的人怎么了?”秦无衣紧紧地盯着战北冽的笑脸,他的笑当真让人觉得恶心!
“想知道?”战北冽双眼透着得意的笑,盯着秦无衣好像要靠近,“那你亲我一下……”
暗夜中墨袖轻翻,黎湛一手生生挡住战北冽的前进。黎湛在距离黎湛手指一寸的地方停住,慢慢转头看向黎湛,眼中飞快喊过一丝狠意,而后又被杀戮的快感所掩埋:“你的诺儿,很快就会来黄泉同我作伴!”
然而战北冽没能讲话说完,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秦无衣看着被司徒樱面前扶住的战北冽,寒眸如星:“如果你敢动诺儿,那么我敢保证你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都不好过。”
“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好过不好过不都是一样的?”战北冽第三次甩开司徒樱的手,用蛇头手杖将自己撑起来,“死前拉一个垫背的,而且是你最重要的人之一,我简直感觉到莫大的荣幸,能有你的孩子同我作伴,我简直……”
战北冽话未说完,忽然黑影一闪不见了踪影!下一刻他的蛇头手杖猛地朝黎湛身后挥去!
说那么多废话,不过就是为了反三黎湛的注意力,他真正要让死的,是黎湛!黎湛能成为他的陪葬,这是多么让人心里痛快的一件事,他战北冽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屈服!
“小心!”秦无衣猛地上手抓住战北冽的手杖——她的指尖凝出的冰气却被战北冽猛地一弹!这一次必杀,比之前战北冽打碎房门的一次还要决绝!
若是前头是垂死挣扎,那么这一次就是战北冽的放手一搏!
黎湛后心处一阵寒气而来——那是战北冽吸收秦无衣发出寒气之后撞大攻势而产生的。而此番战北冽的功力,似乎比刚从房中出来的时候要强些——黎湛心头猛然明白了一个事情,战北冽身上的血迹,或可能不是战北冽自己的!
蝠血术,吸取的便是别人的精血化为己用!姬氏一族黑巫师,一旦走上这条道,就没有可以回头的余地!
黎湛身形一蹿便至空中,战北冽攻击时候吹起的气流将黎湛的墨袍翻卷。战北冽的白袍同黎湛的黑袍交织在一起难解难分!
“无衣,回去看看诺儿如何,这里我来应付。”黎湛心里终究放心不下他和秦无衣的孩子。也许这是战北冽所放的一个烟雾弹,但涉及到他和无衣的孩子,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不能让他的儿子冒险!
“寅生,你回去看看诺儿是否有事!我留下!”秦无衣一把将寅生拎起推远,飞身上前加入黎湛和战北冽的战斗。
“黎湛,你要是担心我,就得咱们俩抓紧解决了这个麻烦,然后星夜赶回去!这会儿你要是赶我走,那便是你不对!”秦无衣也发发现了战北冽的不对劲——他的双眸,此刻不似平常血蝠术施展的一般红血丝,而是一双眼眸泛着通红!
血蝠术——这东西曾经还过炼秋霜,曾经还过秦俭等人,最主要的是羽妃,还有她的母妃,就是死于蝠血术!
“蝠血术如何解?”秦无衣同黎湛一起缠斗战北冽,然那头战北冽已然如同疯狂的野兽,挥着一支蛇头手杖,几乎要将整个身体的能量都甩将出来。
一边的司徒樱心疼地看着面前的一幕——她晓得从前的战北冽是什么样子,当年那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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