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不定就是北朔的阴谋,之前他们刺杀儿臣失败,这一次又使出这等奇诡的毒计!”
战王越说声音越大,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他万万没想到本已死去的玄一会再次冒出来,还让他在众人面前现了原形。
不过这里是他的主场,只要暂时打消皇帝的疑虑,将那两人做掉,他就再无后顾之忧!
可惜他忘了,这里还有个巴不得拉他下马的赵王。
“七弟,你这么急着撇清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心虚呢。”
见战王色变,却又不得不极力忍下去的表情,赵王心里别提多痛快,将笑意压下去,转头又对皇帝道:“父皇,儿臣倒是觉得空穴不来风,不防仔细提问一番,看看这位老先生何出此言。”
“嗯,准了。”皇帝瞥了战王一眼,在主位坐下。
战王心头惴惴,总觉得皇帝刚才那一眼意味深长。
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柳无算上前向皇帝行了一礼,“草民柳无算,在此向陛下认罪。草民所犯罪孽,万死难辞其咎,但在伏罪前,草民有一事要禀告。”
“然后呢?”罗弗向罗放追问。
小院里,自玄一和柳无算离开前往战王府后,罗弗就有些坐不住,如果可以,她还真想亲眼见证战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穿的场面。
终于等来了罗放向她转播现场的状况。
然而罗放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让她一阵捉急。
“唉,自从那天吃过浓浓你烤的糖心红薯后,我就一直念着。”
罗弗白了他一眼,感情是想趁机勒索些吃的,“给你烤行了吧?赶紧告诉我,后面怎么样了。”
“后面啊,那可就惊险了。柳先生将当年的事道出后,当场拿出从玄一体内取出来的阴蛊,当着战王的面捏死了,战王当即遭到反噬,吐了老大一口血。他见事情败露,竟然胆大到挟持了陛下,想要逃跑。
“幸好玄一反应快,救下了陛下,本来差点就拿下了那贼子,可他竟然逃进了密道里,那密道建得九曲十八弯的,侍卫追进去后就迷路了,生生让那厮逃走了。”
罗放说起这个就来气。
恰好红薯烤好了,罗弗掰开来递了一半过去,他接过来就咬了一口,结果被烫的直叫唤。
罗弗无语,“这刚烤好的,烫着呢,你就不会慢点吃吗?”
罗放讪讪。
“那现在玄一那边……”
“玄一和柳先生都被陛下带回宫里了。”
☆、她估计是病毒
宫里。
懿宁宫。
皇帝和太后坐在上首, 皇后、贵妃、赵王等人都在列,还有一些重量级的皇室宗亲。
此刻,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站在殿内的玄一身上, 目光复杂。
最终,还是太后先发声:“孩子, 你过来。”
玄一上前, 在太后面前单膝跪下,身形挺直, 气质冷然。
太后轻轻摩挲着他的发顶,良久道:“去年我头痛复发那阵子, 来我面前侍疾的, 是你对不对?”
玄一眸中掠过惊讶, “您……看出来了?”
“我老婆子头昏眼瞎,心却不盲,那会儿你镇日陪着我这老婆子, 虽然笨手笨脚的,却耐心得很。可等我病好后, 再到我面前来时,我就察觉不对了,明明人还是那个人, 这心里就是不得劲儿。哪里想得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那南越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我好好的孙子偷梁换柱……”太后一想到玄一这些年隐藏在暗处当南越贼子的替身,但凡遇到危险都是他顶上,然而到头来功劳却全被那贼子得了去, 这心里就疼得不行。
她将玄一搂进怀里,好一阵拍抚,自己却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皇帝和皇后忙上前安抚。
贵妃却是不合时宜地开口:“母后,这事情还没弄清楚呢,您怎么就急着认孙子了?若万一这是个局中局呢?我看啊,还是得先滴血验亲,毕竟天家血脉不容混淆,这要是又弄错了,可就不好了。”
太后擦干眼泪,看了她一眼,神色是少见的威严,贵妃心里一抖,垂下了眸子。
“皇帝,既然有人不相信,那就验吧,免得到时候我好好的孙儿被人说三道四,污蔑他血统不正。”
太后发话了,皇帝自然无敢不从,更何况,他也想弄清事情真相。
太医院正被召了过来,给在座的几位见过礼后,便开始了验血的流程。
他小心翼翼地从皇帝和玄一那里各取了一滴血。
装着水的钵盂里,两滴血扩散开来,在水里绽放出妖娆的姿态。随后像是受到莫名的牵引般,融合到了一起。
事实胜于雄辩。
玄一乃天家血脉这一点,毋庸置疑!
虽然早就认定了,但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太后还是大松了口气,紧紧握着玄一的手,连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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