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受尽折磨的心脏。”
“到哪去狂欢?别告诉我是图书馆!”美玲调侃。
柳莲狡黠地吐吐舌,说:“也要看你们两位的意思。真可惜,这儿光秃秃毫无情调,要是有香槟,高脚杯,外加烛光灯衬托一下就再好不过。毕竟很可能是,这么值得纪念的一个时刻,简直犹如史诗一般惹人激荡,怎能在无所事事中浪费呢?”
“没有烛光灯月光盘也可以是飨宴哦!”孔莫贤说:“想来真是不可思议,在不久前,我们仨还活在各自的世界里,突然被这事儿一觉和,成了一个交汇的点,散发出令人眩目的光彩...”她咏诵般说。
“你怎么变的跟书呆子一样文邹邹啦?要我说,我们早点洗洗睡吧。”
“我不想走了,”孔莫贤说:“今晚就在这儿吧,摸黑回去怎么听怎么不是味儿。我主张,在这儿歇下,彼此有个照应。”
“行啊!美玲,别走嘛,现在危险基本解除,我们来彻夜长谈!”柳莲死皮赖脸地说。
“跟你这呆子能谈什么?托尔斯泰?爱因斯坦?省省吧!”美玲嘴上吐槽,嘴角的笑容却掩盖不住,她在二个朋友对面坐下,完成牢不可破铁三角的最后一个边。
“讲讲童年吧!”美玲冷不丁地说:“我干过的事儿可多了!爬树啊,捉蚯蚓啊,养蝌蚪...什么事儿我都做过,想当年还是假小子一个!可惜啊,妈妈说,这女孩子就得漂漂亮亮的,要有仪态,有气质,愣是给我报了钢琴课舞蹈班...”她的母亲是成功的商人,从小踢她给保姆带,给的只有钱谈和陪伴。八岁那年回来看女儿一样,发现偏离了淑女路线,这才硬掰了回来。但她严厉有余关爱不足的教育方式使得母女关系冷漠而疏离。
“我的童年哪里比你差了?我书上看过的东西,你怕是想都想不到吧!”柳莲捍卫起自己的青涩岁月。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呆子,你以为识得几个大字比得过姐多年的社会经验...”
两人斗着嘴,孔莫贤却没听进半句,她想起了她的过去。她不可言说的前半生,她的理想,她的父母...曾经的世界和追求的宿命。被狂风一吹,啥也不剩,连碎片都不曾留下。除了暗夜之中难以排遣的烦躁和追缠不休的噩梦,童年什么也没留给她。孔莫贤的记忆也只剩模糊片断,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几个月前怎么来的这学校。她的人生本就一团乱,只得在看小说打瞌睡中逃避。莫须有事件一出,她有种预感:怕是逃不了阴魂不散的过去了。
没事,她对自己说:很快,曙光就会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搬救兵喽。这次能成吗?
☆、献给夭折青年的挽歌
“起床喽,懒虫!不然该迟到了!”孔莫贤叫道:“谁有手表?”她抓起柳莲腕上的五彩表看了看,再次发声:“快,我们得撤了!”之前都没注意到这表啊,她想,大难之下忙着逃命什么也顾不上啊!唉,理由是找不完的,无可否认的,这观察力有必要提升一下,否则吃亏的只是自己。
两人起身,稍整衣衫,沉默中各怀心思。
咱们的书呆子柳莲是庆幸得不得了啊。想想,昨日差点演变成末日,却奇迹般地捡回一条命。看着“短信通知栏”里的“收到”二字,他不禁脑补起局长大人收到信息时的震惊。若他是局长,搞不好会以为是恶作剧一场,不过,信里那焦急迫切地语气岂可作假?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我终于要解放了!要回到与书相濡以沫的日子了!光想想就令他按耐不住兴奋得胡蹦乱跳之心,那情那景美好到他几乎要跪下来感谢上帝了。心里的虚荣促使他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疯子被缉拿归案后他会不会受封为某某救校英雄,获颁荣誉勋章什么的,意思一下就好。(他都拿命去赌了,学校不表示一下就太令他寒心了。)更重要的,他感谢命运之神的照顾,让他在危难中收获友谊。
沈美玲则非常、十分、万分的后悔,肠子都差点青了。逻辑思维啊,理性推理啊,在初获胜利的微妙时刻他们竟统统离她而去,现在想来,夜不归宿的做法大为不妥。幸运的话会引起怀疑,被叫去审问,倒霉起来计划将彻底遭到破坏,能不能苟活都是问题。我是被孔莫贤洗脑了吧?怎么人家叫我留下我一屁股就坐下了呢?中邪也。不过既然如此,也只能将错就错,让演技见鬼去吧!想起昨晚的插科打诨,她任笑意掠过嘴角,这就是朋友吧!损友是也!
她伪装得太久,适应得太好,总是瞻前顾后,左右逢源,又打心里厌恶这样虚伪的自己,所以,看到可欣的那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会被她迷住。她是个纯洁的小姐,不懂世界黑暗,不知人心危险。她总是笑脸迎人,坚持相信美好追逐光明。她,就是美玲理想中的样子。想到可欣,美玲被昨晚口不择言的羞耻回忆搞得难堪不已,她是吃错药了吧,掀了自己老底。不过,若能度过这一劫,她才不在乎那么多,跟可欣好好过就是了。甚至,她也觉得自己可以重新认识孔莫贤,那家伙其实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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