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晚,方氏再不去饮那酸梅汤,只是将之偷偷倒掉,未曾令小菊察觉,
夜间亦不敢睡实,更将一把剪刀深藏枕下,只待恶人潜到,轻则将之拿下,重则
与之搏命。
然未料想连续几晚,孟守礼均未曾出现,料来是小菊那贱人粘他甚紧,不得
余暇。这也就罢了,更令方氏难解的是,自不饮那酸梅汤之后,每每夜半三更,
自己便觉周身不适。虽未入梦,然身子一时寒冷一时炙热,头晕目眩呼吸困难四
肢乏力,更有甚者,不知怎的体内似有虫蚁爬动一般燥痒难耐。
方氏料想莫不是中了风寒,然孟家本於京城经营药材,府上自不乏精通医理
之人,请其诊看却未见一般。晓是如此,方氏只得暗自忍耐,每夜不敢轻睡。精
神疲惫加之身体不适,数日下来身子亦自愈发虚弱。
这一晚,方氏又面朝床里蜷曲在被中苦挨,时交四更,突听房门「吱扭」一
声轻响。妇人立时周身汗毛为之一竖,一手偷偷按在枕下剪刀刀柄之上,一手则
悄悄取出一面梳妆小镜借之窥看身后动静。
不多时,果见一人影鬼祟一般转过屏风向她踱来,借小镜之功细观,正是孟
守礼无异。
这廝好生张狂,跃跃来到榻前,一面褪去自身衣物一面淫笑着轻道:「娘子,
这几日可曾想我,为夫这阴魂不散,只盼与娘子多片刻欢好之光……」。言罢底裤
尚未除去,已爬到榻上,撩开被子色手就向妇人身上摸来。
方氏哪容他再放肆,瞅准时机突地将被子一掀盖在孟守礼头面之上,紧跟着
合身压上,手中剪刀刃尖向下抵在男子颈项左近,口中切齿恨道:「恶贼,尔诡
计已然被我识破,今日妾身便於尔做个了断吧」。言罢手上用力,剪刀毫不留情
直戳下去。
「哦——」一声沉闷惨叫出自被中男子之口,紧跟着孟守礼便一动不动软倒
下来。
方氏蒙羞半月有余,得此良机不由得将前番委屈尽皆宣泄在这一戳之下。实
则她一弱女子却非铁石心肠,倒无非致孟守礼於死地不可之心。
「呀」。眼见其人宁卧不动,妇人当下便是一惊,剪刀脱手落在床上,沉寂
片刻便来掀那被子。
岂料便在此时,孟守礼突然一个鱼跃,竟是翻身爬起,口中嘿嘿一笑道:「
嫂嫂,数日不见真是长进不少啊,竟然欲反客为主么?」。「啊」。方氏大惊,观
他此时形貌容光焕发,面上更挂着得意笑容,哪有半分受创之色!当下惊叫一声,
向后便退。
妇人本欲退下床去,夺路外逃,同时高声呼喊,引来府上他人,好叫这恶少
罪行大白於世,岂料想自己此时那莫可名状之隐疾又发,方一转身左脚迈下地来,
便觉身子一阵虚脱,竟无力支撑,一下子扑倒在床前地上。
那孟守礼却不着急,一双眸子顶在方氏身上,口中问道:「若何?嫂嫂,汝
莫不是要逃么,怎的不即便去呢?难不成舍不下守礼么,是否这些时日守礼侍奉
嫂嫂得体,嫂嫂对那欢爱销魂的美妙滋味已沉溺而不能自拔呢?」。
方氏欲撑起身子,怎奈四肢百骸似毫无力气,几番试图均无功而返,不但如
此且腹内翻搅几欲作呕,心房悸动奇快口中更气喘吁吁起来。闻听孟守礼言语,
心中气愤,然娇喘急促间,只得断断续续啐道:「住……住口,畜生……你……
你做的好事,妾身……妾身绝不会放过了你……你」。
此时孟守礼才缓缓步下床榻,在方氏身侧蹲下,含笑端详面前怒容美人,良
久道:「嫂嫂,为何汝身子栗抖啊,难不成是天寒所致么?且叫守礼为你取暖吧」。
言罢竟张来臂膀将方氏搂在怀里。
妇人怒叫道:「放开,你……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快……快些放开了我,
否则……否则我要叫了……呼呼呼呼……」。孟守礼见方氏面上气极,然声嘶力竭
之下,叫喊声却不甚大,早知其中缘故,更是有恃无恐,索性一把将其抱起,凑
过脸孔得意笑道:「嫂嫂叫吧,且叫我听一听这燕语莺声,守礼可是数日未曾听
到嫂嫂那销魂的叫床声了,实在想念呢」。
方氏自感奇耻大辱,奋起力气叫道:「来……来人……呼呼……恶……恶贼
行……行凶……呼呼呼……救……救我……」。然上气难接下气之下,此等叫喊怕
是即便门外之人侧耳向内倾听也难辨析。
孟守礼得意注视良久,突地面露狰狞,一把将妇人丢在床上,哂笑道:「哼
哼,叫不出便不要勉强了,还是留些力气等下与本公子欢好之时再叫喊吧」。
言罢单腿蹬在床沿之上,俯身凑到方氏面前,淫邪满面道:「嫂嫂,怎的出
了这许多汗呢,怕是天气渐热吧?待守礼为嫂嫂宽衣如何?」。说着色手已摸在妇
人胸脯之上。
方氏确已汗流浃背,也不知怎的,这些时日每晚如此,虽是身子打颤,却又
汗如雨下,更兼浑身乏力。故此眼见恶人手掌按在自己sū_xiōng上,她本想向后躲闪
却无力为之,而两只柔夷欲待阻止男子张狂恶手,却只能抚在其手背之上,更使
不出半分力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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