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日依旧当空,秋风轻轻地拂过在场的两人,也轻吹起一些纠缠的落叶。
宇文汲雪的凤眼里映照着落平的马车,以及一堆护卫,还有落生远去的背影,紧紧地攥着双手,心口如同被揪着般难受,为何他无法放下仇恨?为何他最终放下的会是平儿?
眸里的光影黯了下来,他淡唇微启:“灭我宇文家的人,真的是上乐国派来的?”
他那一天回到宇文家的时候,已然尸首遍野,到处血迹斑斑。宜都最大的名门望族一夜间惨遭灭门,却连官府大力调查也毫无头绪。对方行事极其谨慎也极其凶狠,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他本以为此生也不会有机会手刃仇人,要怀着遗憾的痛楚度过一生,没想到……
墨公子轻蔑的哼了一声,“信中所言不是很清楚吗?以本公子的能耐,并不需要作伪。”
得到了确认,宇文汲雪瞥了墨公子一眼,低声说着:“平儿不是见异思迁、贪慕虚荣的女子,也不是能容忍在她身上计谋的人。只怕你打错如意算盘了。”同时也似乎在跟自己说,在说服自己,这个决定不会错的,平儿不会因此而远离他。
闻言,墨公子挑眉,轻笑一声:“既然她能爱上你,本公子就能让她爱上我,并且……死心塌地的只爱我一人。”
宇文汲雪陡然一颤,唇边扬起苦涩的弧度,“汲雪会……拭目以待。”
他很清楚,他的平儿是个多么独立自主的女子,不会因为现在不能和他一起了,就轻易地爱上其他人。
尽管如此,为何他却无法面对墨公子此时耀眼的笑容。
为何平儿能那么简单地放手?为何平儿不哭闹着让他别放下她?
他在心底嗤笑道:“宇文汲雪,你决定了,就不要后悔。尚国的敌对国家,上乐国,这些年来一直都动荡不安,此行凶险重重,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还是问题,何况还要手刃仇人?”
同时。
远处的树上有两个高大年约三十的身影,英挺的男子叹气道:“青龙,你说是因为我们老了吗?为何这次会追踪公子会慢了这么多?”
健硕的青龙促狭地开起了玩笑:“公子平常是悠然地让我们跟上,这次是因为佳人跑路了,心一急就全力运功,这样的状态下的轻功哪是你我可以轻易追上的。”
玄武那浅紫色的瞳孔染上一丝疑惑,“会吗?我倒是觉得公子还是那样有成竹,没有急切过,就算距离的确有些远,但以你的耳功应该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吧。”
青龙撇撇嘴:“公子对人的把握,有谁能比他更懂呢,处事定然是淡定的。只是并不代表不会心急,急的不是事,而是人呢。”
玄武俊容上闪过一丝了然,嘴角轻勾,“那就有好戏看了。”
落府,平安居。
由落生秘密安排人手,她悄无声息地又回来了,似乎她从来没有出逃过。毕竟在这个世界私逃可是大罪,尤其是背负皇帝和太后的恩宠下,所以此事必须捂得密不透风。
望着窗外的花枝发愣,和落生适才的谈话还言犹在耳。
“哥哥,我可以不嫁太子吗?我并不是因为想等那个宇文汲雪,只是……我不喜欢太子。”
“唉……平儿,你今日若走了,哥哥自会成全。但身在落家,你就不能违抗圣命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太子不好吗?……哥哥相信,太子定不会亏待你的。”
“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些累了,想歇息。”
“嗯,好好歇息,好好想想吧,做太子侧妃,并不会委屈你的。”
“我明白的,哥哥。”
她紧攥着衣角,眼神还是依旧空洞地望着前方。忽地轻轻地脚步声以及珠帘被掀开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她霍然站起来,睁大眼睛看着优雅地走近她的华贵公子,“你来了。”
现在她对他的感觉很复杂,像回到最初的对峙,但又夹杂着此前的和平相处,当她以为他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时,他却在今天带来这么让她“惊喜”的礼物。或许她和宇文汲雪间的问题,和他并不相关,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给了这段感情致命的一击。
“看来你是在等本公子来?”墨公子正浅笑著望着她,那发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戏谑。
她直视着他,开口问道:“为何你总要阻挠我的恋情?第一次是那酒,让我想起我对感情的畏惧。第二次是那信,让宇文汲雪把我放到仇恨的身后。”
墨公子微扯唇角,“这样脆弱幼稚的感情,真的是你所要的吗?难道你还如此天真地认为,没有本公子,你们能走到最后?”
她转眸,眼神左右乱瞟,低声回道:“我不想测试我的感情,我只想要开心地过日子,为何你要如此一厢情愿?”
话音刚落,她就噤声了,一双美目泛起了泪光。
话到后面的语气已经带有责备,也许她还是不够看得开,即使明白,却还是会忍不住把她和宇文汲雪间这次的挫折的一部分责任推到他的身上。
还在妄想,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是不是汲雪就不会放下她?
她眼底波光颤动,猛一咬牙,退开半步,摇了摇头。
不会的,她没有哭喊着让汲雪不要放下她,不就是因为很清楚,太清楚了?
迟早宇文汲雪都会知道仇人,迟早还是会去寻仇,他只是早一步把她从里面拔出来,在她还可以离开宇文汲雪之前。
见她此刻自相矛盾的行为和言语,他面上一柔,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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