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轻,等等。”我听到身后有人小跑过来。
我停下,驻足转身,凸显惊讶:“周宁宇?”我们学校年纪轻轻的软件工程研究生导师,说不上认识,但学校教职员工的各种活动上见过,他是一个多才多艺的男子。
“总算追上你了。”他微微喘着气,笑了笑,手上还夹着一堆文件,看来下课不久。
我诧异:“有事吗?”特别是当计算机学院的碰上医学院的时候,我真想不出会有什么事。
他笑:“我们学院和你们学院要联合举办毕业生欢送会。”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哦。”我礼貌答道。
似乎看出我的不解,“有一个节目是老师合唱,你看,”他询问道,“有没有时间参加?”
我五音不全:“不了,会拖后腿。”
一同走到停车场,跟着我走到车前,周宁宇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回头,表明:“周教授,我没有要参加的意向。”
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没事,我车坏了,送我回去吧。”
有这么无赖的人吗?
看着他神定自若地坐进车里,我有些无奈:“你住哪?”
“顺路,你开到你家门口就可以了。”他似乎以为这是自己的车,恩,是有一个成语叫做理所当然。
“到了——”转化自动挡,我转过头,想告诉周宁宇,却看到他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空气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他是一个很帅的男人,棱角分明,高挺的鼻子,柔软的头发,是一个穿着白衬衫也能很感的男人,我注意到他的手,同何倾骨节分明的手很像,却更加柔和一些。
“结论是什么?”他兀地睁开眼,嘴角挂笑,“我也知道自己很帅的。”
“我想说的是,”我笑道,“我会觉得你帅,假如你和我的取向一样的话。”
周宁宇的眼神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又笑道:“我没猜错,你真的很聪明。”
“谢谢。”对于夸奖,我一并承受。
“那么,继续帮我,怎么样?”似乎都知道该怎么做。
“为什么是我?”这终究是一个疑问,为什么让我做那个挡箭牌,让我去保护你要保护的人。
“我想,你能懂我们的。”这个帅气的男人微笑道。
“怎么报答我呢?”想不出有什么条件,“我可不想受到某人的嫉恨。”
“你总归会用到我的。”他笑着解开安全带,“而且,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周宁宇走出小区,我突然叫住他:“我想告诉你,他可能不需要你这样的保护。”
他的身形稍停住,我知道,他听到我说的了。
这是一个秘密,周宁宇作为gay的秘密,为了那个一直暗地里跟着我们,直到停车场的男生,我想,他年纪并不大。
我和周宁宇之间,似乎形成了很大的默契感,学校里关于周宁宇和某个男生之间的暧昧关系也不攻自破。
我见过那个男生,在我的选修课上,实在是没有办法不注意到他,他长得好看,可以说是天生丽质了,话不多,却天生有一种气质,安静沉稳。我总觉得,何倾的某些特质和他们很像。让我一度以为,他一直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
低温,小雨,有云,空气里有淡淡的青草味,顺着楼下的花坛一直延伸到上半层的空气里,有打伞的行人,牵狗的老人,拎着菜篮子的女人,背着绿色包袱的邮递员已经开着电瓶车走远,我手上的信封还留着未干的雨渍,一封传达了一个多礼拜的信,来自何城。
我不知道此时的心情,也许是紧张,也许是稍稍的绝望。
打开信封,他知道我的德文很不好,所以用了英文。
他说:“q,你知道的,他是个电脑高手,就算躺在病床上,也控制了电话,航空行程和电脑。”
“本是不用写信给你的,rk的病一直在好转,所以我不担心。”
“但是一个礼拜前开始,rk做化疗的时候,病情突然恶化了。”
“我很紧张,也知道你的担心。”
“但是rk又不愿意见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给他一些活下去的勇气。”
“,若是他放弃了生的希望,一切都会很难办。”
手一抖,信落在地上。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
飞机上,座位旁是个年纪轻轻的女生,她带着耳机,哼的那些词是张信哲的《信仰》,一时之间,我有些想泪流满面。
六个多小时的飞机,我的脑袋昏昏沉沉。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被座位旁的女生喊醒的。
“你怎么了?”她递给我一块询问空姐递过来的毛巾,“是哪里不舒服吗?”
“谢谢,”我接过,“我怎么了?”
她的神情有些担心,“是做恶梦了吗?我看到你一直流眼泪,似乎很难受。”
是。。。这样吗?我不知道,“没事,谢谢。”我着自己的脸,还有未干的泪痕,我想,我不那么脆弱的。
熟悉的路,不用转弯,就到了门口,熟悉的花园,还有停在花园里的车子,旁边有我们种的薰衣草,然后是大门,门打开,是何城。
“你来了。”他引我进去,没有多说话,“他前天开始没意识的,一直昏迷。”
一时之间竟梗塞了,紧握住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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