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就从没打过眼。”
两人呼吸平缓下来,各自翻身,又睡了过去。
安如风在院内练剑,实则他现在已不用再做这些“无用功”。他回到了棠溪城,回到了冶炉作坊,他要做的,就只剩铸剑。
少年人的额头渗出薄薄的汗,旭日东升,穿透力极强的金光撕开云层。那东方,群山起伏,悠远的峰头变得很近。
日光和煦,风也轻盈,蝉鸣鸟叫格外清晰。安如风提着剑,剑光如从冰潭深处而来。他回头望向长安,在那早已看不见的地方,曾有他的鸿鹄之志。
安如风低下头,情绪复杂的双眼盯着脚下那一方土地。汗水蹭过下巴,坠到地面,很快s-hi了一小滩。他抬手摸摸鼻尖,最后闭上眼。
安如风,大战在即,鼓声锤声号角声,铁马铁蹄铁胄甲,厮杀快要濒临城下。
没有时间再去想别的了。
志向,那是留给别人的。
隔壁j-i鸣划破了此时的沉寂,火红的公j-i跃上低矮的墙头。安如风自我安慰似的笑了笑,他将宝剑入鞘,转身去了灶房。
要说安如风小媳妇,肯定是有理由的。并非枳句来巢,空x,ue来风,没人冤枉他——安如风做饭干活忙家务,那可是一把好手。
并且从来不用催。
每到饭点,一溜烟的人就没了影。半柱香后,热腾腾的饭菜必定上桌。连鸣除了读书败家玩古董,跟他老爹对着干,什么也不会。苏穆煜倒是会一些,不过有安如风打头阵,他也懒得再出手。
反正,左右看看,这两人永远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
这股臭味相投的流氓劲儿,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安如风做好早膳,天已大亮。食材短缺,只能和面烙饼。最后还学着胡饼的做法,洒了些黑芝麻。
看起来不咋样,闻起来挺香。
他端着饼去叫俩大爷起床,边走便腹诽:世上怎么有这么懒的人!
实际上连鸣不是,要不是昨晚那一出,他也早该起床跟着隔壁公j-i二重奏了。
但苏穆煜是个实实在在的贵妃体质,不到日上三杆绝不挪窝。用他的话来说,无利不起早,能睡则睡是对失眠最起码的尊重。
安如风推了门,眼神飘忽到床上时,吓得差点把盘子给扔了。
“你、你们!”
床上二人那妖娆的睡姿催人瞎想,苏穆煜习惯了睡觉总得抱个什么物件,反正连鸣也被抱习惯了。两人亲近地靠着头,发丝互相纠缠,苏穆煜钻进连鸣怀里。
怎么看怎么——和谐。
呸!安如风赶紧甩甩脑子,把这可怕的想法驱逐出去。虽然他不排斥断袖,但猛然看到两个大男人睡在床上这般搂搂抱抱,在少年郎眼中,同那活春-宫也是相去不远了。
苏穆煜说自己是断袖,真假难辨。
可连鸣总该不是吧?
安如风内心升腾起一种莫名的责任感,他要以救天下男人为己任!少年人气势汹汹地放下大饼,来到床边一掀袍子!
——叫人起床。
“哎哎哎,起来了起来了,吃饭!”
狼崽子用爪子把两人刨开,摇晃着连鸣的胳膊。
苏穆煜一向睡眠浅,哪经得住这般折腾:“祖宗,如风,放过哥哥行不行?”
安如风才不管苏穆煜,撇嘴:“那鸣哥你起来。”
连鸣心道,倒霉催的,昨晚要不是你俩给我玩儿心跳,爷我至于困成狗?
他挥挥手:“你吃,我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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