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雪臣听了却突然一笑,“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五十多的都喊他小子,想想还真是有趣。”
季书平听了也跟着笑,这场吵架就这么不了了之。
六十多岁的时候,尚雪臣遇到了人生关卡。邵霁过来坐了坐,两人相对无言,只是这么坐着,坐到最后邵霁起身临走前才丢了一句,“妈去世了。临走之前说希望你能来送她。”
尚雪臣等到邵霁走了之后才用力一拍桌子生气的大喊,“凭什么?!”季书平听到只坐在他身边,拉过他的手给他揉了揉通红的掌心。尚雪臣看他一眼伏在他的肩头,带着哭腔说着,“凭什么我要去?去也还是偷偷摸摸的,让我别在宾客前露面,只到晚上给她守夜,对我公平吗?”
季书平揉完他的手心一点他的鼻子,“这么大人了还哭哭啼啼,像话吗?”
“哼!”尚雪臣糗他这一声,季书平也不在意,低头继续给他揉着手心,“所以你这是为她去世哭的?”
“才不是!”
“那就别哭了。”
尚雪臣苦着脸憋了半天,季书平叹口气把人揽进了怀里,没一会儿胸口那一块就s-hi了,他就听见尚雪臣闷在自己的胸口重复念着,“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结果最后还是去了,邵家不让他光明正大去,季书平却带着他从正门去了。去的时候司仪报的是,“外孙季书平携亲眷到场。”
季书平许久没露面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董事长没到场,因为心脏不太好在澳洲休养就没回来,邵老爷早十几年前去世了,大家以为董事长不愿意来这个邵夫人的葬礼所以才让许久没露面的季书平来。只是司仪口里的“携亲眷”让在场的人盯了好一会儿的尚雪臣。
邵霁在众人目光下对着尚雪臣和季书平掬了个躬,尚雪臣没说话看起来像是沉住了气,可要不是季书平提醒他估计连上香都忘了。上完了香拜完了人,两人便安分守在一旁,直到晚上客人走光,他俩都没走。
邵霁也没多问,三人就在大厅沉默坐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天一大亮,没人要催,尚雪臣便自己起了身要走。季书平搀着他往大门边走,快出门时,尚雪臣略微停了停,回头看一眼大堂上摆着的那张照片,“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我知道。”邵霁跟了上来看了他们一眼,垂着眼睛说一句,“谢谢你,哥。”
尚雪臣没应声,回头看一眼季书平。季书平摸两下他的头顶冲他一笑,表扬他做的很好,俩人这才走了。也算是解了心结,尚雪臣六十岁往后才渐渐豁达了起来。
五十岁的时候,似乎到了更年期,尚雪臣成天的唉声叹气,尤其看到周哥身边的妙妙过了二十岁,回头叹气更加厉害,一开始季书平没上心,直到中秋那天妙妙过来送了月饼,尚雪臣喜滋滋拿起尝了一个之后盯着妙妙的脸直说,“还是有个女儿贴心啊。”他拉着妙妙的手不放,又看了看妙妙的脚,“记得你爸三十岁那年好不容易有了你,你满月酒我去了,还送了双小孩子的鞋。你出生就有八斤,脚上套着我送的鞋,那小脚圆滚滚的看着像个烧卖。说起烧卖啊,原先东头那家不做了,就那家做的料足味美,听说是身体撑不住早起裹料所以不做了。我现在就想南边那家做锅贴的别有一天也不做了。”
人上了点年纪就是爱絮叨,尤其尚雪臣成天对着季书平,好不容易来了个不常见的,抓着人说了半天的话。妙妙也是有耐心,坐着听他说了半天的话,没显出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等妙妙走后,季书平才从沙发上起了身,走到笑眯了眼尝着月饼的尚雪臣身边问他,“是想要孩子了?”
尚雪臣没说话,又抓着个月饼开始吃,吃完才说,“有个孩子的话,逢年过节的也有人嘘寒问暖,中秋送月饼,端午送粽子,过年送年礼,以后死了清明也有人上香啊。你看我爸和叔叔,要不是有我,现在哪有人给他们上香啊。”
乐乐这时候厚着脸皮牵着自己家那口从尚雪臣面前晃过,“尚哥以后不有我帮忙上香啊。”
尚雪臣听了抓起月饼就朝他身上丢,“呸呸呸,咒我呢吧?你这混小子,原先只想让你和我们住到成年,谁想到一赖赖到现在。还带了个人回来一起赖着我们。”尚雪臣看一眼乐乐牵着的娇滴滴的人羞愧的垂下了头,一叹气小心说着,“我骂他呢,不是说你,你是好孩子。”
“现在房子贵啊,我俩穷光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先让我们住着吧,以后我给你和季哥上香。”
尚雪臣白他一眼,“我才不用你上香呢。怎么和小时候一点都不像,小时候明明巴不得走呢。”
“谁让你对我这么好,谁让房子这么贵我买不起。”乐乐理直气壮说完牵着人就走了,留着尚雪臣一个人坐着生气,回头又把气往季书平身上撒,“你也不知道帮我骂他一下。”
季书平勾着嘴角问他,“那现在还想要孩子了吗?”
“别了,一个乐乐就够气的了。我看妙妙小时候也挺闹腾的,我这个年纪没j-i,ng力了。”说是这么说,那晚睡觉前尚雪臣还是唉声叹气了好半天,睡前还念了一句,“当年算命的果然没说错,尚家居然真的绝种了。”
季书平被他弄的有些不耐烦,直接翻身下了床,尚雪臣连忙认错季书平也没再回房里睡。尚雪臣还以为季书平生气了呢,自己在房里孤坐了半天,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季书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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