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是年羹尧送来的,又是以自己父母所命做了借口,握着这么个人在手,四福金随时都有可能对自己、对年羹尧、对年家加以陷害,虽未必致命,但以她的歹毒心和狠毒手段,必然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的,自己和年羹尧之前的筹划,随着情势的变化,有一半已经用不上了,更不能再以防守为主,最好的防守是进攻,但也不能盲目的乱打,还要再仔细筹谋。至于这回,亏已经吃了,却不能哑忍,要找机会在四阿哥那里留下口风,这样四福金以后不露出水儿来便罢,露出来了,四阿哥心里就会产生疑问,对她的信任也会有所动摇。
年氏按照自己推想的去准备了,却不知水儿其实是被四阿哥扣住的,讷敏所做的一切,也是按照四阿哥的心意来的,说起来,还是年羹尧和年氏处事有问题,四阿哥最恨自己手下不忠,也最不喜欢有人在自己家里弄鬼,年羹尧是两下都犯了。
本来这回四阿哥对年羹尧进行了敲打,年羹尧也随即用行动做了表态,已经让四阿哥对他有所放心了,可马上水儿的事情就被暴了出来,又让四阿哥对他的印象再度变坏了,若他明着说出来,因为年氏的身子不好,所以想送个懂医药的丫环过来方便照顾,四阿哥也不会多想,可他却是秘密的进行,而这个水儿又很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这就不由得四阿哥不生出疑虑了。
原本四阿哥只想找机会将水儿打发出去的,却因为王方家的举动生出一声风波,索就直接将人扣住了,能从她那儿多了解一些年家和年羹尧的事情更好,若有需要,也可以利用她来对他们加以制衡,至于将水儿懂医药的事情抖出来,则是要警示年家和年羹尧,不要在自己面前耍花样,再有就是提醒年氏知道,在雍亲王府里,她最好还是老实安分些。
只是看年氏的样子,很明显是没体味到四阿哥这层意思的,当然,这里面也有讷敏没将这层意思表达明白的因素在内。
四阿哥却是已经将这件事撂过一边了,回府后也没细听讷敏对此事的汇报,而是拿出一封信递过来。
“是谁的信?”讷敏一边接着一边问道。
“戴铎的。”四阿哥说道。
戴铎?
听到这个名字,讷敏的眉头就不禁微微皱起来,戴铎这个人,怎么说呢?聪明当然是有的,否则也不可能成为四阿哥的策士之一,可是他又太聪明了,或者说是太爱抖聪明了,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好,可他偏就要说出来。
四阿哥当然是有大志的,但他的大志在此时候却是坚决不能显出来的,而他能夺得最后的胜利,也缘于他懂得隐忍,能审时度势,戴铎很聪明,揣到了四阿哥的雄心,于是给四阿哥写了一封信,那封信,四阿哥也给讷敏看了,平心而论,写得确实不错,对时局的分析很准备,为四阿哥所献的计,所做的谋划,也很得当。
可问题是,这些四阿哥本来就已经很清楚了,也正按照心中的规划,在一步一步谨慎的往前走着,本就不需要别人再来抖机灵,可戴铎这时候却非要自作聪明,不只是将四阿哥不愿意宣之出来的心思窥破了,还将其诉诸了文字,四阿哥看到之后,自然是十分的恼怒,可念及他毕竟还算有头脑,所以只回信训斥了一番,随后就将他远远打发到福建去了。
戴铎到了福建之后,几次写信要求回来,四阿哥都没准,现在他又写信来,讷敏本以为还是为此,可看过之后才知道这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在信中说武夷山有个道士为四阿哥算命,结果算出来是“万字命”。
“这个戴铎,真是好不知省事,”讷敏皱着眉说道,“爷的命也是随意就能让人算得的?”
“他是痰迷了心了,”四阿哥冷哼着说道,“张明德之事这才过去几年,他就敢生这样的事?”
讷敏记得前世有过这样的事儿,但当时她是在四阿哥已经登基之后才听说的,四阿哥初听到此言时是什么反应,她并不知晓,而现在看来,四阿哥还是很冷静的,也应该是这样,想当初八阿哥还痛斥张明德呢,四阿哥比他要有城府的多,表现自然只会更佳。
既然知道四阿哥的头脑很清醒,讷敏也就不再发表意见,正好弘晖他们也过来请安了,看着一个个壮实的儿子在眼前,尤其是已经当了父亲而显得越加稳重的长子,讷敏的眼睛嘴角就不自禁的弯起来。
“弘晖,”四阿哥却端着严父的派头,“你汗玛法前天派给你的差事还没做完吗?”。
“明天应该就可以了,”弘晖回答道,“还只差一点收尾。”
“嗯,”四阿哥点了点头,“你办差还算得谨慎,也能注意细处,只是也要注意时候,别人家办两件,你才只办一件。”
讷敏一笑,知道四阿哥其实心里对弘晖很是满意,只是嘴上还要挑毛病,以显示他父亲的权威,因此也不去相劝,而是转而看向弘昐问道,“你也不小了,该到指婚的时候了,怎么样?心里有谱没有?”
“这事儿哪里由得儿子拿谱呢?”弘昐嘻嘻一笑,“自然是全凭阿玛和额涅做主。”
“臭小子,就知道跟我耍滑头,”讷敏笑骂了弘昐一句,又问向四阿哥,“爷,那就照咱们想的,去找贵妃娘娘商量吧。还有馨儿,也该留意了。”
二格格一听讷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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