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四月的和顺县,外来的商队便就渐渐的多了起来,为了保证县内一如既往的平静,衙门的工作也自然的比平日要繁重许多。
苟能有数次亲自巡街路过万事屋,这数次之中,最少有大半的时候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店内瞅瞅,余下的那一小半却是在暗想,若此时万世刚好出门,他俩又刚好撞上,那时他要如何招呼。
不论犹豫也好,暗想也罢,苟能到最后都仍然没踏入万事屋的店内一步,当然,万世也没如想像中那般巧的出门。
某日,苟能闲暇时想起数次过万事屋门却未入的经历,不由叹息,真如万世所说,万事屋与衙门是再无关系,那是否意味着他与她之间也再无瓜葛。
此念才浮出脑间,他立马止住后面的想象。瓜葛也好,缘分也罢,那个神秘的女人,不论怎么看,都不是他能把握得住的。
“叩叩”的敲门声让苟能抽离自己的思绪,只见门口处一个衙差正探了个脑袋进来。
“何事?”他边问边随手抓起一册记录,似乎在向那衙差表示他一直没有闲着般。
衙差挤入室内,表情有些纠结诡异地说道:“头儿,有个女子嚷着要见您。”
啪嗒——
册卷落桌面滑到了地上,苟能在衙差愕然的表情里慌忙的捡起,锁紧眉头,摆出一本正经地表情,问道:“姓什名谁?有何事找我?”
衙差苦笑了下,道:“头儿,那女子只说找您,没说自己叫啥。”
在苟能的记忆深处,会这么无礼鲁的,就只有一个人,而且是他刚刚还在想着的人。
“是么,那我去瞧瞧。”说着苟能放下那册被拿来暂时当道具的记录,看似从容实则有些慌张的出了刑房。
仪门前的甬道处,站着一个身着鹅黄色衫裙,身材高挑纤瘦的女子,虽说远处看不清模样,但苟能微显浮躁的心情顿时冷静了下来。
来者不是万世,不过还是有些眼熟。
再近几步,苟能的眉心锁在了一起,心情也异常的纠结。眼前这可爱却可恨的身影,不是夏目还会有谁。
他居然会把夏目这茬儿给忘了,从前他不就觉得,她不是越来越有万世的影子了么,尤其在行事鲁这方面。不过,夏目会突然来找他,是不是万世的意思,为何她不亲自跑一趟,是不值得,还是不愿意……
就在走神间,夏目已悄无声息的到了他的面前。
苟能及时回过神,心虚地抿了抿嘴,先开口招呼道:“夏姑娘,许久……”
“苟捕头,我家老板失踪了!”没等苟能把寒暄的话说完,夏目急急地吼了一句,打断苟能后话的同时也使苟能半张着嘴,半晌没回过味来。
他跟不上节奏步调的模样,让夏目瞅着心急。
“苟捕头,我家老板失踪了!”同样的话,夏目又吼了一遍,此时苟能才反应过来。
万世的个虽捉不定,且恶俗搞怪,却还不至于会对夏目开这类不搭调的玩笑,而夏目也不会为了捉弄他而专程的跑一趟,如此说来,此事非同小可。
浅浅一分析,他的眉心一紧,脸色一沉,说道:“何日发生的,你且从头说来。”
从头说来……从头说来就是老板昨夜未归。
本来秦家人专程派人从京城来请万世去作客,结果她连想也没想一下就自认委婉的拒绝了,此事在夏目与孟巽看来,它就是件有隐患的事。
可他们那线条并且毫无半分危机意识的老板却不那么认为。拿万世的话来说,秦媛杀人那是事实,同意抓人的又是秦媛的相公叶松,就连最后上门拿人的也是衙门的捕快。纵是不知秦老爷是从何处得知万事屋在此案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总的说来,他们只要打死不理不认,对方也没理由硬与他们纠缠下去。
这份歪理,说得理直气壮,说得夏目孟巽无言以对。
说不赢万世,对于夏目孟巽来说,不算是什么耻辱,加上那番似认真似玩笑的分析,细品之后倒也有几分道理,他二人也就没将这事挂在心上了。
谁知三日之后,也就是昨天,万世吵着在店里憋得无聊要出门,而后就是一夜未归。
才一宿没回来而已……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苟能听了,神色复杂得没法形容,总的说来应该算是错愕,对夏目的大惊小怪感到错愕。
“她是不是去了赌坊,赌得忘时间了?”万世好赌,苟能是早就知道。
他轻描淡写的问话,让夏目不悦地撅了小嘴并丢去个白眼,末了听她闷闷地说道:“巽哥先就去赌坊问了,薛老板说我家老板昨天傍晚就离了赌坊。”明明她说了戒赌,结果还是没憋得住,她腹诽一句后又说道:“我是怕秦府的人抓了老板。”
这个分析……也不无可能。
苟能这下总算意识到万世的失踪,并非是夏目小题大做。他着下巴锁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这样,夏姑娘先回去罢。秦大人那边,我去求刘大人帮忙问问。不过……没有证据之下,还不能认定是秦大人抓走了你家老板。”说完看夏目并没离开的打算,他又补了一句:“我也会让巡逻的捕头多加留意,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的。”
有了苟能的承诺,夏目不说有多放心,但也比之前稍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至少苟能答应了帮忙,借了衙门之力总比她和孟巽两人四处寻人要来得方便得多。
这个时候夏目并不知道,就算苟能没说出帮忙的话,找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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