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出来,只是抓紧他的手,想要从中汲取一点力量。
吸元毒草解了,水井可以用了,清石县终于恢复了一丝生机,但程山水知道,这里,很长一段时间将会不得安宁,因为,这里将成为居黎国对战沙凉余党的主要战场。好在,居黎国的大军正在路上,这数倍于敌的力量,胜的把握,应该还比较大。
清石县虽是边陲之地,但屡遭外族入侵,此地守军倒是训练有素,而且,城墙高大而坚固,站在城墙之上,视野开阔,敌人难以隐藏,可谓是易守难攻,对于来犯之敌,并不是全无准备。但是,若是清石县被攻下,正好比是一座桥头堡,沙凉人便可驻扎在此,对居黎国发起进一步的攻击。
“成也清石,败也清石。”程山水望着窗外浓黑的夜色,缓缓念出这句话。
江湖中人,武功根本不是那些军营中人可比的,就像彭鹏,单论武功,在军中已经可以说是无人能敌,但到了饮剑阁,能虐他的,照样大有人在,所以像程山水和天成这样的人,虽不能左右打战局势,但自保是绰绰有余的,程山水并不担心他们被乱军所伤,他担心的,是穿心鬼面。
他手中有玉玺,据说可以产生左右战局的强大力量,而且,若是要三大魔器联手,他程山水就必须玄夜大圆满,他担心穿心鬼面用玉玺攻下清石县,也担心,他最终逼自己达到大圆满。
天成,我绝不伤你。
他默默想着,右手不自觉的摸到怀里,他这些日子从不离身的小瓶。
这些日子,他血脉中的断脉毒蛊,想必已经繁殖了很多吧?他默默想着,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却仍是觉得心中苦涩。
这些日子,他愈加沉默,天成知道他心中沉重,很少去打扰他,只是默默的,帮他收拾起被他乱扔了满地的书。
“天成,别忙了,太晚了,睡一会吧。”程山水歪着头看看他,说。天成并不是夜猫子,却总是陪着他,很晚才睡,他就是这样的人,从不多言语,却让人感到贴心的温暖。
若是有未来,那该多好。程山水望着一边对他现出微笑,一边摇头的天成,心中想着。
二更天了,更鼓之声悠悠响起,似要敲碎这y-in霾的无月之夜,程山水熬了多日,终于感到有了一些睡意,打个哈欠,想要爬上床,却忽然停住了动作,侧耳倾听起来。
“山水,有声音!”天成显然也察觉到这更鼓后那仿佛还很遥远的声音,警觉的说。
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是很多人,很多人的脚步声!能听得到,便说明,很近了!程山水忽然反应过来,道:“沙凉人,攻城了!”
竟然趁着夜间攻城!大军还没来,这众人都疏于防范之时,战争,竟这样悄无声息的,爆发了!
“天成,走,叫人起来!”
其实,不用他们叫,习武之人的听力往往远胜常人,听到尚在远处的脚步声,身在清石县的所有江湖中人,都警醒了起来,穿戴整齐,握紧兵器,向着城墙飞奔而来。他们赶到城墙之时,守城的士兵终于借着火光,看清远处的景象,倒吸一口冷气之余,立刻传令,布置防御。
一时间,无数火把点燃起来,把城墙一带点燃的如同白昼。借着火光,那些高大勇猛的沙凉士兵,那一张张苍白而带着愤恨的脸庞,清晰的映入程山水的瞳孔之中。
这些人,心中充满了恨,也难怪,数十年前,沙凉战败,神征帝竟然下令,屠尽沙凉人,将这本就挣扎求生的小国,彻底剿灭。今日攻城的沙凉人,多半有长辈亲属,死在那场屠杀之中。
“不能让他们攻破城门,他们进来,必定屠城!”程山水站在城墙的最高点,喊道,“彭鹏,此地有多少守军?”
站在他稍微下方一些的彭鹏一身戎装,全然没有了平素讨人厌的姿态,但那j-i,ng气十足的脸上,却布满了愁容。
“不够,根本不够!沙凉人下了血本,要攻下沙凉,即使这些士兵以一当十,也不足够啊!”他悲痛的吼道。
程山水无语,他对行军打仗没什么兴趣,但如此简单的劣势,还是看得出来的。居黎的大军要明日中午才能开来,这之前,他们这些人,要如何守住这小小城池?
更糟的,是他在众多沙凉人中间,看到了那黑色的,闪着邪异光泽的鬼面。
他来了,那么,魔教四玄夜,除去程山水,必定都来了!
这边只有一个大圆满,怎么打?
本地守城的将领,名叫陈松,多年跟沙凉人交战,深知对方的厉害,此时见状,已知不敌,却没有退缩之意。只见他一身战甲,昂首挺胸走向城头,拉开手中弓箭,大吼一声:“将士们,为国捐躯的时候到了!今夜,血染沙场,才是至高荣耀!”
这陈松也曾习武,内力还算不错,一声怒吼,所有守军都听得清清楚楚。其实清石守军状态并不好,很多人都是刚从吸元毒草的毒x_i,ng中恢复,有些还在这场灾难中死了亲人,心中郁郁,沙凉人恐怕是知道他们找到了解毒之法,才找准这个时机,发起攻击。
必败之战,及时陈松再怎么吆喝,人生而怕死,守军们虽无动静,却有些人已然动了贪生怕死之心,陈松本待再说些什么,程山水却忽然接过他的话头,运足内力喊道:“大家听好,刚刚过去的,并不是瘟疫,而是沙凉人给我们下的毒!这毒叫吸元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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