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忘仙盘腿坐在钱玟身边:“死心了?”
钱玟又剥了一粒葡萄,堵住季忘仙的嘴,手指往回手的时候,还被季忘仙的舌头调戏一把。
“ y- in 僧。”
季忘仙笑笑,没再说话。
北辰其实想借着这次机会先回阁看看,自己这一趟出门,足足几个月有余,实在挂念段大哥,确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趁着夜色探到定国公府。
*
衣二三在器阁呆了几日,昨天收到景芝来信,言说三娘并未和自己在一处。
信中语气带有焦灼。
衣二三蹙紧眉头,心道三娘若是撞进宫里,可就是大大的危险。
准备收拾一番,入宫探查,就听见地板下面轻轻的叩击声。
一个心顿时放下一半。
三娘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还带了一脸抱歉,三娘每次从外面回来走过这个地道的时候,总是很艰难的才能将头探出来。
这次是衣二三将三娘捞起来,问道:“你去哪了?”
“我——”三娘一顿,好像费了好一段思索,才说道:“我在阁中呆的心焦,就出去走走。”
衣二三叹口气:“阁中不能无人,当时规矩还是你定下的,如今坏规矩还是你。”说罢走到景芝的药台,道:“我需要景芝帮我找个东西。”
三娘正在为衣二三没有追究自己的过失而庆幸,自己方才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又听见换了话题忙问道:“什么东西?”
“死人头。”
*
李君汝气色不佳,阳光透过窗户,残影洒在胸前的棉被上。
窗外的梧桐单立在那里。
——
“阿汝!你快来!”
十七岁的李君汝脸上还带着少女般的羞怯,追着裘刃后面乱跑,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形象,颠簸中,头上的簪子掉在地上,又被李君汝一脚“啪”的一声踩碎了。
李君汝停下身来,看见地上的碎簪,也顾不得裘刃已经跑远蹲在地上,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阿汝,阿汝,你怎么了?”
裘刃看见李君汝没有追来,忙跑到李君汝身边,看见李君汝手中的碎簪,一时间也明白了,抓耳挠腮间,看见旁边有棵梧桐,花开得正艳,便生一计。
“好阿汝,我赔你个簪子。”
李君汝抬头,鼻子上还挂着鼻涕泡。
裘刃强忍笑声,将李君汝拉到自己身边:“好阿汝,闭上眼。”
“好了,你去河边瞧瞧。”
李君汝抽抽泣泣,鼻子上止不住冒泡,到了河边,先被自己的鼻涕逗乐了,又瞧见头上一串长筒紫花,回过头冲裘刃甜甜一笑。
李君汝记得,裘刃站在阳光前面,自己眼睛逆着光,看着裘刃背光站在河岸上,只觉得今生跟定了那个人。
“阿汝,阿汝。”
迷糊间有人轻轻摇晃自己的肩膀。
李君汝下意识伸手,攀上那人的肩膀,头深深埋在那人颈肩,深深呼气。
“阿汝?”
裘刃进来李君汝的房间时发现她睡得正熟,也不打扰,坐在一旁,静静端看。
没一会李君汝便开始眼角流泪,轻轻发出抽泣声,裘刃上前替李君汝抹眼泪,这一动李君汝就醒了。
李君汝睁眼就伸手要抱,裘刃身体前倾也回抱住李君汝。
裘刃头疼,最近李君汝这样半梦半醒的状态每天都会持续很久,有些时候连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会不记得。
“你我夫妻一场,以后有事,不要瞒我。”
李君汝覆在裘刃胸前,埋头念道。
裘刃听得此言,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必定知无不言。”
腊月二十十。
距离除夕还有十天。
城外被反民一闹没有半点要过节的气氛,相反都是人人自危,闭门不出。
小侍卫此时在亭安山招呼弟兄们喝酒,说也奇怪,小侍卫一副文人模样,身单力薄,初次上山时,季忘仙手下没有一个服气,尤其是说将军队的领导权暂由其带领,议论乍起。
反观小侍卫却是不慌不忙,别人说他什么自己也不恼,任由别人去说,自己就埋头训练士兵,只几天,营中就再没有人乱嚼舌根。
“李侍卫!过来喝酒!”一个兵痞模样的领头冲李侍卫热情招呼。
关键就在这个兵痞头子上。
此人名唤泼疤,是季忘仙的把子兄弟,又有些个本事,平时最重义气,看见李侍卫确实是个在统帅方面有些天赋,心中很是尊重,自己混迹市井,最是羡慕肚满文墨之人,手底下几个不听话的兄弟,都被自己叫去训斥,之后李侍卫日子好过许多。
“这就来着!”李侍卫还在与身边几个散兵模样的人推搡,看起来那边也是盛情难却。
待李侍卫坐定,泼疤严肃道:“几时动手?”
“疤兄弟莫要着急,等季忘仙通知,我若算来,就在这几日。”李侍卫抿一口酒,呼出一口白气,“再训练几日,只不过这次不成功便成仁,马虎不得,需仔细计划,到时候一击必中,兄弟门才有好日子过。”
“晓得,来喝酒!”泼疤端起热酒,一饮而尽。
第50章 前夕(二)
母妃的第二封急信。
钱弼躺在军营帐中,近日反军又有销声匿迹的阵势,眼下马上除夕,自己离皇宫未远,母妃带来父皇口谕,召自己回宫,却说不可惊动沿街居民,让自己轻装简骑,过完年再回来。
钱弼凝目良久,就连李显弘进来也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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