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金陵这几天,亲密之举少了,今天是唯一一次还是和彦主动蹭上来的,韩谨当时内心一直在问“什么意思?安慰我吗?”却不想收到了这样惊喜的回答。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什么问题了,便出声道:“你刚刚说了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和彦本来是想呛他一声“听到了就行了,”猝不及防看见了韩谨的眼睛,那是和往日里平静的眼神不一样的,但又好像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一片星海,熠熠生辉,再见他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无奈一笑,“听好了,只说这一遍了。”
韩谨连忙点头,和彦猛地攥住韩谨的衣襟,将人拉过来,凑到耳边。
“我说,我想,陪你到老。”说完便松开了韩谨的衣襟,带着云淡风轻的笑,但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韩谨红着眼,一手揽着和彦的后颈,一手覆上后脑勺,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四片嘴唇相贴,主动的人也还是个新手,只是不断地蹭磨着,似是觉得不过瘾,又不得章法,却不想被亲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嘴巴微微开了个口,这一下倒是找到了方法,先是试探性的咬了咬上唇,又用力的咬了咬下唇,悄悄地伸了伸舌头,猝不及防两舌相缠,这一下像是领悟到了什么诀窍,只可惜还未来得及施展就被咳嗽声打断。
两人迅速分开,互相看着对方,平素里面不改色的和大少爷脸上有了可疑的红晕,嘴巴微张还在轻微地喘着气,看见韩谨一脸痴迷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失语,果然美人做出来什么姿态表情都是各有风情。这傻小子,这么容易满足的吗?
韩谨想的却是,眼前的这人是我的了,是我的了。两人各有心思,被老管家又一声咳嗽拉回来,“颜家侄子,不如跟你媳妇进屋?”老管家满脸戏谑道。
和彦定了定心回道:“叔父说的有理。”转而又对韩谨道:“阿衿,不如我们现在就进屋?”
老管家回道:“你们进屋进屋,我老头子不在这儿碍眼了。”说罢摇摇头转身走了,和彦当真就拉着韩谨去了他的卧房。
这回到房里后,和彦装作没事人一样,找地方坐下沉默着,眼角余光瞥见韩谨悄mī_mī地用手碰了碰唇瓣,在韩谨把目光转过来的时候又不敢看了。
韩谨率先打破沉默,“等此间事了,我带你去见见我阿爹和师父好不好?”
和彦回道:“好。”
此间事了,是什么事呢?国家安定,四海升平,还是他二人平安就好?
但和彦觉得他不用听得太明白,韩谨不会害他,不会无缘无故害人,天下太平也非他二人之力就能做到,不必此间事了,他们在一起,什么时候都是“事了。”
老管家走了之后转去了祠堂,对着和彦父母的牌位先是上了炷香,然后絮絮叨叨地开始说着。
“我以前就总瞧着这俩孩子有些太亲密了,也没放在心上,后来也是察觉到他们俩的情分更是胜过了亲兄弟。
从前还总怕大少爷走了歧路,断了和家的香火,对不起老爷和夫人。
可这半年来我瞧着大少爷为这小公子做的,都不顾及自身了,我最开始啊,是有些埋怨这个小公子的。不过老奴我呀也看出来咯,这小公子虽是身世成谜,但对大少爷是情深义重的。
这两个人走到今天也不容易,算是有了同生共死的情分了。
相信老爷和夫人若是在的话也不舍不得阻拦他们俩的,这俩孩子命运多舛,你们在天之灵要保佑他们呐。”
情意定下来了,也就不用拘着了,倒是往日里视礼教如尘埃的大少爷在拉拉小手,亲亲的时候颇有些放不开,再加上韩谨也是个新手,什么都不会。
那日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只觉得嘴唇上酥酥麻麻像是电流经过,缓了好一会才有了实感。
韩谨总觉得亲吻这样的事还当有更快活的体验,和彦那样看起来浪荡的公子哥,实则说个荤段子都要纠结半天,是指望不上他能主动的,于是两个人每天都在拉着手纠结着要不要亲亲,看得老管家都有些掩面不忍直视。
老管家将这归结于他们大少爷未经人事不晓得该怎么做,并没有把重心放在其实是他们小少爷未经人事,大少爷羞于开口,只是私底下安排了府上唯一的小厮当年那个写春宫词的书摊上买了本龙阳的春宫。
入夜,老管家趁夜俩人出去散步了,悄悄将书放到了大少爷的枕头底下。
虽然两位少爷还是分开睡的,但该有的准备还是要有的,不能到时候大少爷什么都不懂,在小少爷面前丢了面子。
整个和府里人烟稀少,确实洋溢着一片欢喜,但该来的事情还是要来。
五月中,南梁祁寒与北黎新王夏孟瑜重新签订盟约。
延续旧约,以清石江为界分而治之,为两国互相往来,南梁每年援助北黎五万石粮草,北黎向南梁进五千马匹,合议暂定,后续还可能会有补充。
六月初,两国和平初定,北黎新王归国,沿途护送,由南梁边关守将林舒担此重任,可此时发生了一件事差点令刚定下的盟约作废。
林舒护送北黎王上返回,行进途中突遭伏击,林舒被俘,但夏孟瑜却早已抵达北黎都城,因此才算得上是有惊无险。
南梁皇帝震怒,遣祁相彻查此事,破坏两国和平,其心可诛。却没想到林祝老将军主动上奏告知陛下,承认了此事是他指使,本意就是为了破坏南梁北黎的和平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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