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掏出铜板买了一块,入口柔韧清甜,颇有嚼劲,春泥吃了一口便连连点头。心想等赵书恩回来了一定要带她来尝尝,没准她会把人家一个摊子都买走。
这想罢,春泥口里塞着钵仔糕,正要回头离开,怎料她一转过身子,迎面便是一张令她魂牵梦萦的面具脸。春泥见了,忍不住暗呼一声,身子往后退了退。
“真巧。”此时许雅伦坐在轮椅上,由余梦中推行至此。手里的折扇被他拢起拿在手上。
春泥腮帮子鼓囊囊的,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她挣扎了一下,只好低头欠身微微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这钵糕好不好吃?”许雅伦问道。
春泥鼓着嘴点点头。
许雅伦回过头向余梦中请示道:“余医师,我们也去买块尝尝吧。我也好多年没吃过这糕了。”
春泥看着这两人,原来那中年男子是医师,怕就是今早许雅伦说的有把握让他年底痊愈的“良医”吧。只见许雅伦把轮椅驶到摊前,挑了两块糕,然后往怀中摸了摸,却尴尬地摸出了一块银。
小贩犯难地看着他道:“公子,你这太大手笔,小的怕是,怕是找不开啊。”
许雅伦回过头去看着余梦中问道:“余医师,你那可有零钱?”
余梦中看了看自己的钱袋,颇为歉意地摇摇头。
许雅伦叹了口气,说了句:“那算了……”这话还没说完,一只玉手便从许雅伦头顶越过,递了两枚铜板过去,然后从小贩手中接过钵仔糕,送到许雅伦跟前。
“我请你们吃吧。”春泥笑道。
“这……待会回客栈我把钱还你。”许雅伦颇难为情说道。
“不用了。连着三回都碰见,像我家小姐说的,相识是缘。区区两块糕算不了什么。
看春泥笑容如花,甜美娇俏,许雅伦的心突地一跳,他拿着糕,脸别向一处,声音有些紧张地答道:“谢,谢谢姑娘了。”
“好了,我要去别的地方。我们就此别过。”春泥说罢,转身便离开了。许雅伦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才回过神来。
“许公子,可是觉得这位姑娘很特别?”余梦中笑问道。
“她的确是一位特别的女孩子。”许雅伦若有所思地说道,“她的名字好像叫做……春泥。”许雅伦曾听到赵书恩唤过春泥的名字,当春泥的名字从自己口中说出时,许雅伦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来。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名字还没取错,赵小姐就是她处处护着的花儿啊。”许雅伦说道。
余梦中带着浅笑看着他,兴许这位许公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在方才一瞬,他的心便已被春泥姑娘给带走了。
甚巧,今日也正是三月三。
许雅倾在宁和庙前下马,牵着马找地方停泊。赵书恩坐在马上,满心慨然地看着这片故地。她看见了那个小摊子,一年了也仍然开在宁和庙旁,此时白气腾腾,正向前来早拜的香客贩卖着蒸点。
“夫君,去年我跟雅倾就是在那个摊子里认识的。她请我吃了一顿饭呢。”赵书恩指着摊子说道。
许雅倾泊好马,回身观望四周,只不过一年,一切似乎没有变,可一切又似乎变了。
许雅倾看了几眼,不再敢继续观望,她回过身,伸手把赵书恩扶下了马。两人携手往庙中走去,快到大门前时,赵书恩忽然挣开许雅倾的手兴奋地向前跑去,她赶到香火摊子前,冲着那个买香的老婆子打着招呼道:“婆婆,我要买香!”
许雅倾抬头望过去,心头一顿,果然还是去年那个老婆子。她连忙垂下头走到赵书恩身后,假装四处看风景,不敢与老婆子正视。
那老婆子似乎才从瞌睡中苏醒,费力地睁着眼看了赵书恩一眼,片刻咧嘴一笑,抬起枯槁的手指着她说道:“姑娘是你啊!去年来求姻缘的那位。怎么,今年来还愿的?”
“婆婆,你还记得我啊!”赵书恩惊喜道,“对啊,去年我在这里祈愿都实现了,现在便与我夫君一同来还愿。婆婆,您家卖的香真灵!”
老婆子发出嘶哑的笑声,她慢慢站起身边捡香边道:“你这姑娘诚意,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自然有求必应。今年是打算祈求什么?我这儿的子孙香也是很好卖的哦。你今儿个烧一把,保证你回去立马有喜。要不要来一把?”说罢,老婆子拿起一把标有“百子千孙”字样的香给赵书恩推荐道。
赵书恩苦笑着摆摆手道:“今年还是给我姻缘香吧,还有,我这次要多买一把平安香。”
“那些才过门不久的姑娘都恨不得把我这的子孙香全部买走,你倒好,居然不替自己往后着想。”老婆子半真半玩笑地说着,然后替赵书恩捡好了姻缘香与平安香,装进篮子里后递给赵书恩,“多谢姑娘,银两你看着诚意给就好。”
赵书恩接过篮子,心满意足地摸出十两递给老婆子,老婆子接过银两,那眯着的眼顿然瞪大,嘿嘿地笑个不停,直让许雅倾毛骨悚然。
“买好香我们就进去吧。”许雅倾实在不愿在这里长呆,她拉过赵书恩便匆匆离开了这个古古怪怪的摊子。
进了庙里,许雅倾陪着赵书恩给所有神明都进行了敬拜,香油钱也毫不吝啬。最后到求签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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