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了……不用叫大夫了……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瞧瞧……”
接生婆将孩子抱过去,她努力地撑大眼睛看去,孩子皮肤皱皱的,鼻子小小的,眼睛闭着,两排密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投下一层黑影,小手捏成拳头状,像只小猫一样窝在接生婆的怀里。
“她脚下有七颗星呢……今日是乞巧节……七月初七……就叫她七七好了……曹林哥……不要告诉孩子我是怎么死的……不要告诉孩子她的身世……我要她快快乐乐地活着……这孩子以后就是你的……她就姓曹……叫……曹七七……”女子的眼睛慢慢的阖拢,头往一边偏去,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婉娘……”凄厉的喊声响彻着整间房子。
不久,曹府便换了一批下人,再也没有人知道那天夜里了以后发生的事。
女婴就这样来到世间,天书有云:“脚踏七星,能管天下兵!”作为曹的后人,又脚踏七星,有高人便以此推断出此女将来必然不简单,虽为巾帼,却依然可以不让须眉!这事很快传到魏帝耳中,魏帝亲自召见女婴,御赐名字“曹璺”,并册封为长乐亭主。
2.曹家有女为祸害
汝阳郡里有座城,城里有个县,县里的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复一日,千百年来,小县平静而简朴,可是自从曹魏黄初六年以后,县里便多了一害。
佛法有三宝,分别为佛宝、法宝、僧宝;世有三灾,分别为火灾、水灾、风灾;而谯国铚县则有三害,分别是战害、虫害和曹害。
何为曹害?说起这个字眼,谯国铚县老老少少都会比个中指出来,然后摇摇头,把鼻子朝着一家门前挂着两个写着“曹府”二字的灯笼的府邸努努嘴:“你连这都不知道啊,曹害就是指曹家的三小姐呗,女魔头啊,祸害啊……”
“爹,杏儿想学刺绣。”
“不错不错,贤良淑德的开始。”
“爹,珍儿想学古筝。”
“很好很好,有大家闺秀的影子。”
“你呢?”转向正在用双手抓花生的女孩身上,眉头都皱了起来。
“爹,七七想当米虫。”嘴巴塞得鼓鼓,两眼亮晶晶,表扬我吧表扬我吧,快表扬我啊。
“米虫?那是啥玩意?”
“就是终日无所事事,只会吃喝玩乐,然后躺着等死的人。”
“……”
“来福,将三小姐拖出去,扎马步一炷香,并扣掉半个月的零用钱。”
“爹……”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啊……当米虫有罪吗?人生自古谁无死,最终只剩一抷土。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市井之徒,到头来还不是要埋到黄土里给虫蛀?既然都要死了干嘛还要那么辛苦去学这学那啊?
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府邸。
“爹,这是杏儿刚绣好的‘百花齐放’。”
“好!绣工匀整,针线细密,栩栩如生,好一幅百花齐放图,赏白银十两。”
“谢谢爹。”
“爹,珍儿为您献上一首‘高山流水’。”
“妙!韵味隽永,铿锵有力,让人感受到了流水冲击高山的湍急,珍儿的琴艺不低于你娘啊,赏白银十两。”
“谢谢爹。”
“爹,这是七七刚画好的‘龙凤呈祥’。”
“……”龙在哪里?凤又在哪里?“龙凤呈祥”?为何他看到的是“母**啄虫”?
“把教三小姐书画的夫子给我叫过来。”
“老爷,第十八个夫子今天早上也辞职不干了。”
“……”
“来福,将三小姐拖下去,扎马步三炷香,并扣掉一个月的零用钱。”
“爹……”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哟……凤和**本来就是近亲,把凤和**画得像不是她的错啊,亲戚本来就是长得像的啊,长得不像就不叫亲戚了啊;夫子自己要走这更不能怪她啊,他们有手有脚,她管得住吗,她可怜哟,世人都欺负她这没娘的娃哟,呜呜……
“沛穆王,您家三千金又偷了我家的**,连上这只,已经是第八只了啊,我全家就靠这些**过日子,你叫我们以后怎么活啊?”
“来福,给十两银子这位大婶。”
“沛穆王,您家三千金又打我们家虎子,您看,鼻青脸肿的,鼻子的血到现在都止不住,我就这么个儿子,他死了您叫我这个寡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来福,给这位大姐十两银子,并带这小哥去齐大夫那里拿些药。”
……
“来福,三小姐呢?”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来投诉的人,曹林揉着发胀疼痛不已的太阳,他怀疑下一刻自己就要崩溃了。
“老爷,三小姐不在房里。”
“那她此刻在哪里?”
“三小姐正在马厩里……”欲言又止,三小姐啊,自求多福吧……
“她在马厩里干什么?”
“三小姐说……说她要做些马糕给新来的夫子吃。”
“这孩子终于长了啊。”热泪盈眶,将来死后他终于有脸去见这孩子她娘了,“但马糕是什么?好吃吗?味道如何?”心里颇不是滋味,他这个做爹的还没吃过呢!
“用马粪和着面粉做成的糕点就叫马糕。”来福神情悲愤,想当初他也没少吃猪糕,猪糕啊,猪粪做成的糕点啊!
“……”
“来人啊,将三小姐给我五花大绑地拖过来!”
“啊……爹,我错了我错了啊……我以后再也不会偷别人的**来吃,也不会专门欺负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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