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攻略-第十章赶路
云老夫人没有接她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户,良久,她喃喃说了句话,云槿岚凝神听了半天,终于听清了她的话,“忍一忍,很快了,很快就到家了。”
这话让她心凉了半截,怎么半点生机都没有呢?云槿岚咬咬唇,决心刺激刺激她,“祖母,您是云家的主心骨,您若倒下了,云家也就散了,为了大家,您不可以有任何意外,岚儿也不允许您有意外。”
云老夫人终于把眼光从窗户上收了回来,转头看着孙女,眼睛定定地直视,“人是争不过天命的。”
“祖母这话,岚儿不赞同,岚儿若是不争,只会沦为王家刀俎上的鱼,岚儿若是不争,如何能回来见祖母?”云槿岚有意激起老夫人的生机,故拿王家之事刺激她。
“以前的你不会说这样的话。”云老夫人没有被她激到,反而用种探究的眼神盯着云槿岚。
云槿岚暗自叹气,又是以前,“岚儿明白,这一趟回来,很多事情都已经不同了,孙女别无所求,但求祖母安康、大哥长进。”
云老夫人收回盯着她的眼神,再次看向窗外,直接云槿岚扶她躺进被子里,方才喃喃说了句,“知你是个孝顺的。”
“祖母放宽心先休整两天,祖居多年未曾修缮,大哥已让墨桐先行一步,等他整理好了,咱们再回去,可成?”
这场雪来得快也去得快,云槿岚清晨推开窗户,天空已放晴,雪积了一地,昨夜她等老夫人入睡后方才歇息,这会儿有些晚了,好在不用赶路。
“小娘子,快些梳洗,老夫人刚刚让人来传话,说是巳时三刻出发。”如意一边往水盆里倒热水,一边催促她。
什么?“还是要今天出发?”敢情她昨夜的功夫全都白费了,老夫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云槿岚匆匆赶去老夫人的房间,唐氏她们早已经伺候在云老夫人跟前,云老夫人的神看起来不错,看到她进来了,招招手让她坐在榻前,“岚儿,可睡足了?若是不够,到马车上再补补。”
“岚儿担心您。”
“一把老骨头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到是裕哥儿他们年纪小,你们几个多留心些。”云老夫人完全不把云槿岚的担心放在心上,转头吩咐三个儿媳。
事已至此,云槿岚无力再改变什么,只得跟着老夫人上了车。
云家的老管家云刚是个能干的,前一晚派人买来了稻草扎在车轮上,路面上积雪虽厚,但未成冰冻,并不太难走。
云槿岚将自己的手炉塞进云老夫人的被褥之下,虽然车上铺着厚厚的皮毛,但她总觉得不够,老夫人没有阻止她的举动,直接把她拉进被褥里,并肩靠在一起。
唐氏看着她的举动,侧眼看了看埋头绣花的女儿,本欲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默然地继续念经。
马车行到半途,老夫人已经撑不住靠在云槿岚身上睡着。三十里路程已过,可马车却没有停下的迹象,云槿岚唤了如意进来,方知老夫人大早就吩咐,从今日起日行五十里。
云槿岚心中不安扩大,却也只能让如意叫大夫来给老夫人把脉,刘大夫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临下车前看了车内的几人一眼,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各位要早做打算。”
唐氏捏着佛珠的手一顿,之后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云槿曦更是不知所措地嘤嘤哭泣,云槿岚闭目吸了口气,抬眼看向唐氏,“母亲是跟我一起去找三叔,还是在这儿陪祖母?”
“我们一起去见三叔,曦儿好生陪着你祖母。”唐氏平息了混乱的心情,手指恢复了力量,继续转动着佛珠,跟着云槿岚一道下了车。
云槿岚安排林妈上车照顾祖母,跟在唐氏身后去了三叔坐的马车,几人坐定之后,云景轩、云景程和余氏也跟着上了车。
云槿岚看向唐氏,想要她开口,唐氏却闭目念经,仿佛世外之人,她只好起头把大夫说的话跟云维康复述一遍,末了又加了句,“三叔,如果日行八十里,您可撑得住?”
“那怎么行?你三叔这几日咳得更厉害了,五十里已有些为难了,怎么能还加三十里?”梁氏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老夫人事情固然紧急,但自家丈夫的身体才是本。
云维康挥手打断她的话,“我能撑得住,可母亲能撑得住吗?我怕”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在座的人全都明白。
“我也害怕,但刘大夫已经说了那话,我怕拖不了几天。”若真在路上有个什么长短,她总觉得对不住云老夫人。
“这样吧,咱们三房人都在这儿,大家表个态,该如何以多数人意见决定。”云维康出了个主意,转头看向云景轩。
云景轩看大家都看着自己,也明白自己是长房唯一的男人,决定应由他来下,但还是恭敬地朝唐氏行礼,“还请母亲拿主意。”
唐氏终于抬起了眼,在云景轩两兄妹身上扫了一眼,复又闭目,“我一女流之辈见识短,以后长房的事情就由轩哥儿拿主意吧。”
“我觉得岚儿说的有道理,快马赶回去,总好过在路上耽误时间。”云景轩自然站在自家妹子这边。
长房有了决定,该轮到二房了,云景程不过十一的少年,这种大事肯定是拿不定的,只得转头看向余氏,余氏并不出声,只是手在儿子手背上连拍两下。
云景程得了暗示,立马出声,“我觉得祖母身体要紧,还是日行五十里好了。”
梁氏听他这么说,表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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