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元宝把被子边掖到下巴底下,“那你知道咱这酒馆,不留客,是怎么来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的意思就是开始坑人了……e
第2章 拈花
早七八年前,新帝还没上位的时,江湖上负剑行走的还是真侠士。这曲水亭街有两样事物最为有名,一是兰苑里国色天香的头牌拈花,二就是开门做生意却四六不认的不留客。
说起这拈花,本来这头牌也没这么天下闻名,只是哪一天有个穷酸词人从兰苑楼下路过,偏不巧睹了一眼真容。爱之深情之切,写了一首传唱至今的 y- in /词,这穷酸词人发了狠要考取功名做个张生,金榜题名之后来迎娶这青楼里的崔莺莺。只是时运不齐,连个举人都没混上,可是凭着那词这拈花却身价日涨起来。
那兰苑的麽麽又听了哪个穷酸s_ao客,附庸风雅弄了个轰轰烈烈的赏花会,曲水亭街从东到西三五里地,门门户户都扯上了红绸,挑上了红灯笼,整个兰苑都被五颜六色的各色花草给盖起来。等到掌灯时分,那天女拈花一袭绯红轻纱从百花丛中赤足而出,随手折了那些花儿抛洒给众人,整条街都沸腾了。
只是这通红的夜晚注定不安宁,曲水亭街顾名思义,有流觞曲水,长街中央一道水流,常年水量充沛,上游居住着本地钟鸣鼎食之家,先是热闹非凡之时有个女儿家呼的尖叫起来。
那拈花正在百花丛中起舞呢,旁人没注意的时间里,有个落魄秀才没了魂似的,呼的一头撞上了桥上的石栏杆,照准额头磕上去的,登时凹下去一块,血流如注。
起舞弄乐的已经有些走调了,那麽麽照着那弹三弦的狠扭了一把,那人疼的一激灵,弦这么重重一弹,乐队登时鼓乐齐鸣,又把人注意力引回来了。
有围观客认出这衣不蔽体的穷酸秀才了,“哟,这不是那王大才子么?怎么许久不见是遭强盗打劫了怎的?衣服破了都不换换。”
那秀才睁开被血糊的透透的双眼,“美人……误我……”,说罢便晕了过去。
众人看那台上翩跹起舞的拈花,看着这秀才着实不落忍,有接话儿的道出缘由,说这秀才想求麽麽让他见一面拈花,麽麽直接采人把这秀才七手八脚扔了出去,这秀才堵着一口气花光了银子去赶考,结果连个举人都没混上。如今这拈花在台上回眸一笑颠倒众生,秀才算是捧红了拈花,却连葇荑小手都拉不着,可不是郁结在心中么?
众人为这秀才可惜半天,也是没个好办法,兰苑的几个小厮过来又是七手八脚把人抬走了,那赏花台上拈花已经下去了,上来几个梅兰竹菊吹拉弹唱,也都颇有几分姿色,人群复又热闹起来。
入夜之后整条街更是人声鼎沸,货郎在头顶上顶着篮子叫卖,各种生肖的糖人眼花缭乱扎在枝头,惹得不大的小娃娃从东头跟到南头。兰苑下了大银子,夜色浓重之后花样愈发热闹起来,请了南头进过国都的戏班子,要唱个通宵。演的名目都是恨逢春,两相眠这样痴男怨女的调子,惹得下边一众来凑热闹的女儿家以袖掩面,恨不得也遂了那主人公的凄惨身世投河去了。
正当这热闹正酣,人们早已早已忘了先前秀才那c-h-a曲,台上有个丑角连翻十六个跟头,赢得一片喝彩,忽的又来一声尖叫。挤在前头看戏的人不乐意了,各个嘟嘟囔囔,“咋着?又跳河了?没完了是吧。”
戏台子上敬业,那黑脸老生气沉丹田,提气一喊,高亮嗓门,哇呀呀呀一声,看戏的又被拉回神来,可是跟先前秀才撞桥不一样了,人群渐渐s_ao动起来。场面诡异,等到又有个粗犷嗓门在河道上游老远处大喊了一声,“这里有个死人!”
霎时,围在台前的人呼啦一声全散了,跑路的跑路的,凑热闹的。没跑的都死盯着那河道里的水,慢慢的浮着一层红,随着水流缓缓而下,晕染开来。
人群又发出一声尖叫,“又有一个!”
“嗳?那不是上游徐员外家的丫鬟么?”
“还真是,那不是他们家看门的家丁么?上回我去送莲蓬见过的。”
“徐员外家怎么了?”
一时间议论纷纷,众人惊恐不敢大声言语,家丁都这样了,那徐员外能安然无恙?
果然,没一会儿,“快看,那是不是徐员外的夫人!!!”
员外夫人是个茹素信佛的善人,出了名的心善,不少人都受过恩惠。
众人这时也不惧怕顺水而下染了整条河的死尸了,齐心协力先把那尸体捞上来。
徐夫人死状惊恐万分,面目骇然。下手者残暴不已,将这手无寸铁的老妇人抹了脖子之后还扎了七八刀。
人心惶惶之际知县亲自带人奔了过来,众人已经把顺水飘下的尸体都打捞起来,红水还是源源不断的往下流,染红了一条河。
先前已经有人报案说是徐员外家的人,知县已经派捕头带人快步赶过去了。知县是个胡子一把的清癯老人,贬官至此,和徐员外是至交。此时看见员外夫人尸体,想到老友生死未卜,身子就要一软,幸亏被师爷一把扶住。然而登时那头火光冲天,有人从老远的地方喊过来,“不好啦!徐员外家走水了!!!”
师爷一晃神没忍住,知县忽的就倒下去了,正正当当磕在尸体脚下。
兰苑的大戏早就唱不下去了,人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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