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最快的匈奴的大祭师站在高台上为初出茅庐的新人们祈祷,愿骁勇的战斗之神能够为这支匈奴最强的军队挑选出真正的勇士来。
匈奴人崇尚力量,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够让人尊敬,久而久之,他们变得好斗,变得喜战。
黑压压的一片,几乎都是兴奋不已而又自信满满的新人,他们要通过几天几夜的考验才能够获得认可,被这支象征着权威和荣誉的军队的所接受。而最后,大祭师仲母会用她那双仿佛可以洞穿人心的神之眼来决定他们是否通过了考验。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够获得认可,他们忠诚,拥有力量和过人的胆识,大祭师的眼睛好像真的和别人的不一样,所有是非在她眼前都彻底地失去了伪装,即使有的人通过侥幸抑或用卑鄙的手段坚持到了最后,可到了大祭师仲母的眼前,她还是什么都知道,什么也欺瞒不过她。
正是因为这样,每个人心中对于这个可以和天神对话的大祭师充满了敬畏,他们在她面前可一点花样也不敢耍。
玉蛮是第一次见到匈奴人是如何为自己挑选国家的守卫者的,难怪匈奴会成为草原上最强悍的民族,就连汉国的君主都害怕匈奴人的骑兵。玉蛮从前可没听说过大祭师仲母的事,可现在看到高高的祭台上仿佛真的可以和神对话的老妪仲母,连她也有些害怕仲母的眼睛了,玉蛮总觉得大祭师仲母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好严厉,好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本不是心怀热血欲图奉献自己的一切智慧与力量来捍卫这个国家的强大的勇士,她在这里,只是别有意图罢了。这样的人没有资格为了争夺勇士的荣誉而留下,为了一己私利而拼命的人不是英雄,只是自私的小人罢了,应该受到唾弃!
玉蛮有些心虚了,她不会知道这是仲母惯用的把戏罢了,仲母的眼睛真的很厉害,但其实她什么也看不见,高台底下除了一颗颗黑压压的脑袋,还是一颗颗黑压压的脑袋,她年纪大了,可什么都看不到,她也不是真的能看到每个人,只是会让每个人觉得她在看自己罢了。
仲母的把戏真的很多,又祭天又跳大神舞的,容祁神色漠然,好像对这一切一点也不关心。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大祭师仲母的一举一动之上,而玉蛮却情不自禁地走了神,眼睛也不受自己控制地朝容祁的方向看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有些不安分的眼睛,容祁忽然朝她看来了,玉蛮心里简直漏跳了一拍,想要挪开眼睛,却发现眼睛真的一点也不受自己控制,而且她笨极了,连掩饰都不会。
容祁的脸色好像比那天好了许多,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回暖了,褪去了厚重的皮裘,他看起来更清瘦了,大祭师仲母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神啊鬼啊的,可玉蛮觉得,此刻暖阳逆光,容祁面容英俊淡漠,身姿清瘦,仿佛飘飘欲仙,真的像个目空一切的天神。
他果真朝她这看来了,玉蛮的脸色也忽然变得不安起来,他迎上她探索的目光,眼珠变得淡漠,玉蛮神色一滞,立即变得失望和黯然。
浑浑噩噩地随着众人去了那个有野兽出没又崎岖坎坷的山谷中,玉蛮背着自己领取到的笨重的武器,脸色难看得很,眼珠子旁都是血丝,眼窝深陷,黑了一片,这都是她夜夜不眠到处寻找龙须草的结果,看她这副模样,和她一队的那几人都在心中叫苦不迭,生怕要被自己的队友拖了后腿,瞧玉蛮那模样,也准要拖他们后腿的。
寒气逼人的山体道路崎岖,一队人生起了火来抵御野兽,玉蛮抱来了一大捆拾来的柴火,累得气喘吁吁。
天色尚早,队友们全都各自找了个舒服平坦的地方擦拭自己的武器,对于玉蛮浪费了一大把力气来生火,皆不以为然道:“天这么冷,野兽们都在冬眠,这时候是不会有猛兽出没的,你浪费那个力气做什么?”
“就是。这点小把戏,不过是大人们拿出来吓唬我们的,我们要防的不是野兽的袭击,而是其它队的人趁夜偷袭。你把火烧得这么亮,是怕他们找不到我们的藏身之所吗?”
“可是……”玉蛮卸下木柴的动作停了下来,的确,这种时候是不会有野兽出没的,可这么多人都在深山中,若是有人打草惊蛇惊醒了冬眠的猛兽,没有大火,他们是无法抵御猛兽的袭击的。
这一点玉蛮比谁都清楚,他们狼捕食的时候就总在夜间出来,到了夜里,狼兄他们的眼睛可比她好用多了,明明黑漆漆的一片,可对于猛兽来说本不算什么,但他们人就不同了,到了夜里,人可不是动物的对手。
“好了,大家打起神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入了夜,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火熄灭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静得可怕,什么也看不见,大家都打起了神,一点也不敢放松,生怕一不小心睡着了就会被人偷袭。
玉蛮已经许久没有合眼了,此刻只觉得整颗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随时可能睡着。
寂静的山谷里偶尔会传来兵刃交接的打斗声,还有风摩擦的声音,森压抑至极,其间他们也偷袭过几队的人,或成功或失败,搞得每一个人都狼狈至极,体力不支起来。
他们这一队中,有三个人在打斗时受了些伤,玉蛮倒是运气好,也只受了些轻伤。匈奴人和汉人就是不同,在云中时,玉蛮看到的汉人总是喜欢捡弱小的欺凌,但匈奴人似乎就傲气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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