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醒来的是霍生,肯定是因为他入狱不太久,还没有受到什么严酷刑罚的缘故。
他见了我之后,一脸惨淡的晃晃悠悠直立起身,小小的挪着步子,像是准备朝我靠近。我还没说什么,狱官们便机警的涌了过来,三两下架住欲挣扎的霍生,拽着用铁链扣到了墙上。昏暗的灯光映在他略显狼狈的身上,那双曾经我迷恋过的深沈眼眸,此刻闪动着全然的不可置信与惊惶。
真不错,这种感觉真不错!
“小语……”他与我对视片刻后,迷惑的出声了,似乎,对于目前的状况,他还不是太明白的,“是不是生哥哥这两天冷落你了,你在生气?还是……父亲惹到你了?”
“霍生,你别再装傻了,难道你记不清,这两天所发生的事了么?”我冷笑着继续蜷在树怀中,由着旁的狱官端来舒适座椅,与树一同窝进去。虽然这里暗得不见半点阳光,但我的心情却无比明媚,就像六月的晴朗天空一般。
“不……不会的……小语,你在同生哥哥闹着玩儿对不对?你是不是在玩儿小时候那个躲猫猫游戏?你是不是……”霍生显然是不肯相信事实的,他努力的为我的行为做着注解,有些癫狂的模样,全然不复以往的沈稳淡定。我应该表扬下时隽同学么?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展露过这般模样,一直都是保持着自我的风采气度,让人不敢小瞧。
“哥哥,霍生好吵哦!哥哥快来帮我摆平他!”我有些不耐烦再听这人咋呼了,扯着树胳膊歪着头朝外头的时隽大声唤道,“哥哥……时隽哥哥……”
“小语,乖,哥哥来了。”一身华服的时隽,疾步从囚室外走来。
刚刚只听到时隽在外头翻书的声音,我还当现在进来的人会是先前那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现在看来,却是我多虑了。时隽除了脸色略有几分惨白外,旁的与过往当皇上时一般无二。现在,别说霍生了,就连我,都快要相信,时隽与我是一伙儿的了!
我不得不说树非常细心,除了剧本外,他竟然还关照到了时隽的服装妆发。
亲一个,以示赞许!
树像是明白我的意思,颇为得意的回了我的吻,然后又啃又咬的磨蹭了半天。我明白他是在宣示主权的意思,便并未加以阻拦,而是顺从的配合着。从最初的不解不爽不高兴到现在的听之任之,就连他这种大型犬划地盘的举动,慢慢都被我所熟悉接纳。
不得不说,时间果真是把杀猪刀啊!
等到他亲够了本,我就着时隽略有不快的俊脸,以及霍生那副见鬼了的表情,展露出我心中演练过多日的笑容来。
谋害过我的小帅哥们,你们当初可曾想过,关于善恶到头终有报的问题?
“小语,你……”很显然,最后一个回过神来的霍生,绝对没考虑过。
是啊,他怎知道,他以为借尸还魂的初恋情人,竟然是他一直想消灭的人假扮的呢?!
“生哥哥,你小时候可说过,你比我厉害,要一直保护我的。”刻意把过去时语与他的对话重复一次,为的是让他心里更伤更痛。也为的是,打消他对我可能产生的身份怀疑。毕竟,相较于被一个陌生人来说,一个深爱的情人的伤害更具有杀伤力。
“小语,我不信,你说过,要与我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你说过只当时隽是哥哥的,你说过……”嵌入墙体的铁链被他拉扯的哗哗作响,本就有些不堪的形象,这会儿再加上他的疯狂,更加瞧不出往日俊朗模样了。
这样也好,对于帅哥,我不见得下得了手。现在嘛,连美色都没有了,我不下手都对不起我被污了的眼睛!
“哥哥,你看看生哥哥闹得好厉害,你有没有法子让他不那么吵啊?”状似撒娇的朝着时隽使眼色,那边当然按照剧本开始着手安排行刑了。对付霍生最简单的法子,就是交给时隽。纵然他们不是真正的情敌,但时隽对霍生的恨意,是绝对不会少的。
这不,当开始指挥狱官行刑到亲自动手,绝对没超过五分钟。不等我告诉他应该怎么做,时隽便让霍生衣不附体皮开绽了。
“世界安静的感觉真是好……”我一瞬不瞬的欣赏着霍生从愤然怒骂到无望低吟的转变,欣赏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将军大人现在落魄到阶下囚的无望。满足的蹭蹭树颈侧,我指着那些鲜血淋淋的鞭痕,朝着一直在旁侧恭候的狱官们道,“怎么得这般怠慢霍将军呢?来人啊!去寻写盐水辣椒水来,这么清淡的滋味,霍将军可是不喜欢的。”
盐和辣椒在行刑的狱官们手头,自然是常备之物。
在时隽打得累了退到一边时,两个恭敬的狱官便端着综合辣椒盐水上来,朝着霍生从头到尾的浇下去。
“啊──”震耳欲聋的嘶叫,响彻牢房,配合着铁链撞击墙体的声响,就像是一阵激荡人心的交响乐,那般悦耳动听引人入胜。
不过,再动听的音乐,听久了也会腻味。
“哥哥,我乏了,这里便交给你吧!”我伸个懒腰,跃下树的膝头,来到时隽跟前,轻轻扯了扯他高举的胳膊。这个动作,是过去的时语爱对霍生做的。当那个被鞭打得鲜血淋淋,几乎快出气多进气少的男人迷蒙着张开眼时,正好能看到我这番刻意为之的举动。
噗──
浓稠的鲜血带着铁腥味扑面而来,来不及闪避,被喷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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