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叔还记得太阳花岛事件后的第七天,有亲信传话过来,说当初吕铭浩带回吕家的小子要见他。
一个毛头小子而已,顶多脑子里多了朵像素花,他根本没放在眼里,但想到太阳花岛已被吕彦修的军队炸成了灰,他既还活着,证明吕铭浩也还没死。陷入困惑的姚叔忽然想再见见吕铭浩。
让姚叔失望的是,那天吕铭浩没来,来的只有李树一人。这小子上来就打碎了他的膝盖骨,确保他毫无动弹之力后才说:“你很清楚,吕铭浩和吕彦修都不是拯救吕家的料,但我可以。只要我在吕铭浩身边,我就能把吕家推向新的巅峰。姚叔,我们联手吧。”
姚叔沐着血,本应很痛的身体忽然变得轻快起来,他止不住地哈哈大笑,从来没有那么畅快过。
这个步步心机的小子,先废了他的腿,确保他不再对吕铭浩造成威胁,然后再跟他谈条件,让吕铭浩打电话过来安抚他,做和事佬。吕铭浩做足了好人,打着吕家的名头对他既往不咎,他权衡再三,只得乖乖就范。
“吕彦修,”此刻姚叔在屏幕那头,平静地说道,“你想过吗?为何数月过去,被吕铭浩关闭的吕家生意,在你不断地奔走呼喊、用尽浑身解术下还是没有丝毫起色?不是因为你的手段不够明目张胆,也不是因为你国事缠身无暇顾及,而是因为那些命脉一早就说好了的,没有吕铭浩的命令,谁都不能动。你以为吕铭浩真的死了吗?”
吕彦修恍然大悟:“他当然没有死。只是我被连日的外界干扰分了心,无暇顾及他。我把事情交给你,可我也没工夫顾及你的想法,你投向了吕铭浩,然后事先通知了他们我同海盗联络的事。如果我没猜错,亚丁湾事件,吕铭浩也在船上。”
“因为他要救唐斌。”姚叔说,“五年前,你被诊断为脑残。这事除了我和你父亲,没第三个人知道,连你哥哥吕彦白也被蒙在鼓里。当时老爷子重病在床,所有的事都交由我来办,我得知冯文正院士的新研究,请他务必秘密带着疫苗前来苏北。谁也没想到,就在那班列车上,装疫苗的瓶子碎了,像素花的病原体就这样流泄了出来。那班列车上感染像素花的人群,很大一部分其实是接受了抗体,由于缺乏相应对抗x_i,ng的治疗,过半数的感染者未能痊愈,爆炸了,少部分的特定群体因为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被你标注出来,进行观察研究,这几人,就是你的样本abc。”
事已至此,吕彦修的反应倒算平静,他转头对会议厅里的众人道:“没错,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脑中没有像素花。你们难道要让这种不知道从哪来的物种吞噬自己吗?”
“你为什么不能承认像素花也是你的一部分呢?”罗正扬说着,把屏幕从姚叔那边切断,连上网络,打开了最新的报道。
几分钟前,刘昭阳在格林威治大学发表论文,针对像素花的临床治疗因为拿到冯文正的手稿而取得实际进展,病患通过和自己内心的对话完成了大脑同像素花的融合,成为全球首例宣告成功的实验个体。
“不可能!简直胡说八道!”吕彦修的面目倏然变得狰狞,“人类的大脑为何要同莫名其妙的生物共存!大脑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应该和像素花妥协!这些人都疯了!疯了!”
“疯的是你!”罗正扬喝道。
会议厅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人逆着光,慢慢踱了进来。
吕铭浩!
吕彦修的眼顿时瞪大,血丝涌现。
“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凭你也敢说来就来!给我滚出去!”
“该滚的人是你!”吕铭浩沉声道,“二叔,你别再执迷不悟了,虽然这话很假,但你脑里有像素花是不争的事实。你已经没法控制它了,你需要的是安定的治疗。”
“治疗?哼!”吕彦修冷笑,“我需要的是一场手术,把它从我脑中剥离出来!”他在偌大的会议厅里疾走,神情紧张,又略显疯癫,好像愤怒的野兽,在无形的网中找不到出口。
吕铭浩对罗正扬说:“别让他爆炸,让你的人把他带下去。”
罗正扬点点头,向暗处使个眼色,早就待命的手下立即过来,给吕彦修注s,he麻药。
吕彦修挣扎着大喊:“罗正扬,你居然也和吕铭浩联手!”
罗正扬慢慢道:“我联手的不是吕铭浩,而是吕彦白。当日吕彦白同钱得柱来找我,长谈整整三个小时,从那时起,所有针对你的天罗地网就已经张开。”
“胡说!你们怎么可能谋划这么长远!这世上,除了我,没人可以想这么长远的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别人都不行,就你可以想得这么深远呢?”罗正扬一字一句道,“是因为像素花,它正在同你的大脑融合。”
“不!”吕彦修怒目圆睁,狂暴的戾气遍布全身。
吕铭浩忽然叫道:“趴下!”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见无数的色彩从吕彦修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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