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翩跹、温润月华,幽幽夜色中,恍如谪仙。
正是八月十五中秋夜吹箫的那位男子。
而莫霜却恍如未觉,只是摇摇欲坠地站在那里,半响,才缓缓抬眼,怔怔地看向来人,面上眸中竟没有一丝微澜。
她的样子,让来人一怔。
那般漠然。
她怎么了?
明明她是看着他的,可是眼中却像是空无一物,那般空洞苍凉。
冷祈逸敛了敛眉,原本伸出去想点住她|岤位的手,僵在空中片刻,终是没有落下。
他试着轻唤了她一声,“霜儿”
莫霜这才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眼睫微微颤了一下,依旧是看着他的脸、看着他那张戴着人皮面具温润如玉的脸,倏地,竟是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极淡、面色和眸色也极淡,似乎稍稍不慎,就要破碎一般:“真的是你!”
“你怎么了?”
她怔了怔,是啊,她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心里很空,很空,似乎五脏六腑都被抽离了一般,任何人、任何物再也进不了她的眼,任何人、任何物也再也进不了她的心。
唇边的笑容一点一点敛起,她又恢复了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垂下眸子,没有理他,越过他的身边,又浑浑噩噩地往前走。
冷祈逸眸色一寒,连忙伸手,将她的手臂抓住。
她就停住脚步,未动,也不挣脱,就木然地任由他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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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盛走到湖边,远远地看到一袭红衣的风宵尘,也是大吃了一惊。
更让他吃惊的是三人的样子。
玲珑还在低低地啜泣着,冷祈宿和风宵尘都沉着脸,面色极为难看,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
难怪方才莫霜那般伤心难过的样子!
难怪她连身上的丝绢掉了却也不自知。
看来,的确是闹了不愉快。
抿了抿唇,他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口,“四爷,影卫来取奏折……”
冷祈宿冷着脸,回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未语,就在他收回视线之际,骤然眸光一敛,他又凝眸看向李全盛的手中。
“它如何在你那里?”
那淡蓝色的丝绢,他何其熟悉,是莫霜的。
循着冷祁宿的目光,李全盛看向自己的手中,方才想起手中的丝绢,又听得那人冷然的口气,他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回四爷,是这样的,方才奴才过来的时候,碰到了夫人,后来,没走几步就拾捡到这方丝绢,奴才想来,应该是夫人所掉,本也预备着等会儿回去还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臂猛地一痛。
“碰到夫人?”是冷祈宿,他大力地抓住了他的臂膀,脸色微白,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未觉察到的颤抖。
“是!夫人沿着石子路…….”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眼前白影一掠,冷祁宿已是阔步往石子路的方向而去。
风宵尘也是变了脸色,回头复杂地望了玲珑一眼,红衣如火动,拾步跟上冷祁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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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一男一女两个身影静静而立,男的紧紧地抓住女的臂膀,女的就任由他抓着一动不动。
正是冷祁逸和莫霜。
“霜儿,你还愿意帮逸哥哥吗?”
冷祁逸看着面前安静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女子,微微蹙眉。
虽然,他知道,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但是,他还是不死心,曾经这个女人对他那般死心塌地,最终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她能帮他,只要她还愿意帮他,对付冷祁宿那就不费吹灰之力。
因为,他清楚,她已经是这个世上对那个男人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中秋那夜,他故意吹箫与她合奏,其实,就是为了激起那个男人的醋意,将其引出。
可是,那人何其沉得住,一曲舞毕,也未见他现身。
好在,他双管齐下,已在鼓上面临时做了手脚,他知道,只要这个女人有危险,那人绝对会挺身而出。
果然,鼓碎裂,那人露面。
暗器准确无误地从玉箫中发出。
只是,他没想到,当时,这个女人会拼了命地将那个男人推开,好在,最终的最终,那个男人又侧身一挡、将女人护在怀。
那人还是如期中镖。
他以为大功告成,谁知那个男人的命竟这般硬,硬是没事人地挺了过来。
后来想想,他应该在镖头上涂上毒才对。
懊恼地叹出一口气,他又看向面前的女子,却见她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眸子静静地看着一个方向,兀自失神、一动不动。
她如此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他有些愠怒,也让他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点她|岤道不是,带她走也不是,放了她也不是…….
直到有急切而又凌乱的脚步声往他们的方向而来,他才眸光一敛,拖着她疾步往后山而去
正文火舌232寸:毁了棋子
冷祁逸拉着莫霜一路来到山顶,方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原来这后山连着客栈的那面是山,而另一面却是断壁,也就是,他自己将自己逼上了绝境,身前是追过来的人、身后是悬崖万丈,而他和莫霜正置身山巅。
他微微喘息着,回头望了望身后深不见底的崖谷,又看向一直被他拖着手腕的女子,女子面色沉静、表情木然,浑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就像外界任何人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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