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不得对你下手,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想真的中一个这世上除我之外没人能解开的降头,然后高傲地去死”
“没错”
她昂着头,眼中怒火闪烁,这个谎言,这个谎言有多么恶毒,牵连了多少人多少事,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对,我就是不想放过你,你想的很对”
一贯还颇为优雅的降头师似乎被激怒了,像一头怒火中烧的雄狮,喷出的气息狰狞,体nei的邪恶因子仿佛被瞬间激活,愤怒的嘶吼震得九狸耳膜发痛。
“你本不是不想放过我,你只是不想放过自己,你自己不好受,过着不喜欢的生活,就看不过别人过得好没人爱的家伙,我打赌说你本没爱过人,也没人爱你所以你才成了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
一口气吼出来的结果便是,眼前狂冒金星,嗓子里像是卡了一口痰,吐不出咽不下。
华白有一瞬间的愣怔,挑着她下巴的手都忘了用力。
就像一个太过令人惊讶的电影结局,谁也没猜到的结尾,仔细品味,倒也情理之中。
狞的目光,如利剑般要把她穿透,如果下一秒她被活活捏死,弃尸在岛上,九狸也不会感到惊讶,确实,她故意触到了一个男人的死。
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华白无力地垂下手,脸色死灰一般,慢腾腾地挤出一句话。
“你真的把我惹生气了。”
她居然心里一抽因为这样落寞的表情。
缓缓地从她身上撤走,华白下了床,看也没看她,衣服也没捡,就那么眨眼间消失在她视线里。
愣了几分钟,九狸抱着床单盘腿坐在床上发呆。活动活动脖子,脑袋还好好地长在脖子上,没死呢
在对骄傲的华白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之后,他只是没稀得打理自己,就那么走掉了呀。
跳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衣,再一次对华白说她偷偷上他的床的说法感到怀疑,不过现在没空想那么些。
三步两步跑到门口。
拉门。
不动。
推门。
不动。
往边上扒拉门。
还是不动
她亲眼见到,华白走的时候明明没有锁门啊。
急转身,她往门对面的窗户那边跑,耳边忽然响起“嘻嘻哈哈”的笑声,像是小孩子的笑声,只是沙沙哑哑,听着怪难听的。
“谁”
她大惊,屋里没人,这声音是从哪出来的
“出来”
九狸哆哆嗦嗦地又喊了一声,纯属自己给自己壮胆。
“嘻嘻,你看不见我,你要是看见我,就糟糕了,阳气啊什么的要被吸走好多的”
是小鬼阿朗。
声音近了些,九狸用余光看见自己的一缕头发飘了起来,然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玩着,打结。
“啊”
她确定是个非人类,因为窗户紧闭,一点儿风也没有,无风自动
九狸猛地往边上跑,那头发被“人”攥在手里,头皮发痛。
“哎哎,别跑啊反正这下你把我主人得罪了,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要不咱俩玩玩”
阿朗扯着九狸的头发,歪着脑袋提议,眼睛里恶光闪烁。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半是害怕半是疼,九狸没办法,只得哆嗦着腿肚子,轻轻点了点头。
“嘿嘿,咱们打个赌怎么样看看你能不能成功地离开这个小岛”
阿朗的吊梢眼儿里突然闪出一抹邪恶的绿光,松开了九狸的头发,抱着胳膊在空中来回上蹿下跳。
有意思,还是第一次看到主人摔门而去的样子,以前谁要是敢叫主人有一丁半点的不愉快,都会被喂小蓝,这次怎么例外啦
可惜九狸看不到,否则,她宁可在这屋子里憋屈死,也不会和这个鬼东西打什么赌。
“什么赌”
虽然自由的诱惑太大,可是一想到华白,九狸还是不寒而栗。
“我帮你走出这房间,至于出去以后,你就要靠自己啦。要是你出不去,就得听我讲鬼故事”
阿朗在心里窃笑,这女人看上去傻傻的,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好玩的事儿,这狗骨岛风景虽好,可天天在屋里憋着,他也烦
主人每次生气,都把他自己关小黑屋里打坐调息,这个时侯,是他法力最弱的时刻,现在就看我小鬼的厉害吧。
真是做个鬼也不容易,尤其还是做降头师豢养的小鬼,怨气太浓,戾气太重,连个鬼友都没有
犹豫了一下,九狸点头,冲着空气中一点头,“好。”
听一个鬼讲鬼故事,这虽然有点好笑,但也不算太恶劣,万一真的跑出去了呢。况且,只要跑到据这里不远,游客众多的地方,她就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到齐墨
门,吱呀一声开了。
握了握拳,不期然地,华白临走时,那张说不上是气愤,还是伤心的脸,突地浮上九狸的心头。
是恨么好像不是。
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心疼,这么孤单桀骜的男人,过着神神鬼鬼的日子,虽说呼风唤雨都不在话下,可又有什么快乐可言呢
这种悲哀,就好像是当年与张爱玲齐名的上海奇女子苏青所说的,我进了自己的屋子,里面没花男人一分钱,就连一钉子,都是我自己挣钱买的。可是又有什么快乐可言呢
他眼中偶尔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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